,也没发现什么问题。
但现在,他开始怀疑这里面有猫腻。
不过查账是个大工程。跑银行,跑供应商,跑客户,上下游都得摸排。
临近年关的时候,哪儿哪儿都放了假。要真有财务漏洞,早查晚查都是掏钱解决。现在公司账上趴了不少现金,还有两个项目随时可以套现,一般窟窿也都堵得上。
不如趁年关休息几天,再把这事儿好好捋捋,说不定能找到新的突破口。
“也好。”黎英睿答应道,“今天也的确动不了。”
肖磊见他肯休息,松口气也更担心──能让这工作狂魔改行程,看来是相当不舒服。
“腰疼不疼?”肖磊伸进被子摁他后腰,“我给你揉揉。”
还没等用劲儿,黎英睿痛苦地叫了一声。猝然凄厉,像被踩了尾巴的奶狗。
肖磊见状也顾不得讲究,一把掀开了被子。就见白床单上全是血,深浅交错。
他吓得魂飞魄散,俩手无措地在上空徘徊,想碰又不敢:“咋出这么多血…我,我叫救护车!”
“我这脸不要了是不?”黎英睿奋力拽回被子,“去药店给我买盒止疼药。记得要双氯芬酸钠缓释片,不要买布洛芬。”
“你吃止疼药,那不该有事还有事!”肖磊重新掀开被子,“给我看看,是不是裂了。”
“给你看什么。”黎英睿又把被子扯回来,“赶紧去买药。”
肖磊犹豫了会儿,又道:“我小哥是外科大夫,你要不好意思去医院,我打电话给他问问。”
黎英睿头一回听肖磊提这人:“你哪儿来的哥?”
“老家邻居的孙子,比我大6岁,搁X市医院当主刀。”
“28就当主刀?这么厉害?”
肖磊提一句主刀是想让黎英睿放心,但黎英睿这句称赞又让他不爽。
“一般吧。”肖磊蹲到床边掰他皮鼓,“你先给我看看。”
黎英睿拗不过他,但嘴上还在犟:“又不是大夫,看了能怎么样…”
早上的阳光足,看得格外清晰。肖磊盯了好一会儿,松手撇开了脸。
“怎么了?”黎英睿听他也不给个声儿,有点太好意思地问:“是不是太脏了?你给我拿两张湿巾。”
肖磊站起身披上外套,埋头拉拉链:“别动。我先去给你买药。”他压着嗓子说话,但也没盖得住鼻音。
黎英睿往上欠了欠身子,艰难地扭过头。“怎么?我绝症了?”
肖磊瘪着嘴看他,站在阳光里掉小珠子。扑簌一滴,扑簌又一滴。
他觉得自己被骗了。
互联网也好,丁凯复也罢,全都是大骗子。
这和伤害有什么区别?这和把黎英睿摁地上揍一顿有什么区别?!
“你疼了…你怎么不说…”
“你昨晩跟疯了似的,我说了你也听不着。”
“不整了。”肖磊手指抹着人中上的晶亮,委委屈屈地说着,“咱以后都不整了…”
黎英睿看他这样,心都软成了肥皂泡。刚醒时那么点为数不多的怨气,也都被他给哭没了。
他龇牙咧嘴地翻了个身,从床沿伸出手:“来,小磊,过来。”
肖磊跪到他跟前,手把着床沿。眉眼耷拉着,真像只犯了错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