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琟音一手按着仿佛隐隐作痛的肚子,想着近日听到的种种不堪的传言,压抑着想要尖叫哭闹的冲动,愤恨地指着磕头磕出血的秋月,声音尖锐刺耳:“把她拖出去!杖责!”
真的是秋月说的吗?可能不是,但已经不重要了!
迁怒也好发泄也好,林琟音现在只想让这些人赶紧消失!
“小姐,小姐?!您明鉴,奴婢从小就陪在您身边,真的不是奴婢啊!”秋月被粗鲁的侍从折起双臂,往屋外拖去,之前被赏赐的簪花在她奋力的挣扎下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小姐——!”
院中的重击一声接一声,混杂着痛苦到撕裂的哭叫。
林琟音的心脏不安地跳动,呼吸变得急促,攒紧的手背鼓起青筋,如同受惊,却死死咬着后槽牙不愿让人罢手。
她没有错,错的是想害她的人!
只要肚子里的孩子好好生下来,若是个男胎,如今敢这般对她的人未来都要跪在她脚边阿谀奉承。
击打声仍一下接一下,力道没变,啪啪作响。
哭声却渐渐弱了下去。
院里血腥气混杂着臊味蔓延开来。
林琟音攒紧了手,趴伏在桌前,眼里盛满悲怒交加的泪水,眼前模糊一片,耳边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杂音。
她如果现在已经入太子府了,根本就不会有这样的流言蜚语中伤她!
究竟是谁传出去的?!
若不是皇后,若不是崔辛夷,她根本不需要拖到现在,还要往后拖几个月一直到冬天才能进门!
四个月她都要显怀了!
她们都该死,等她进了太子府,她要将这些影响到她路途的都除掉。
一个小厮匆匆跑进来,骤然撞见木板上血肉模糊的人,僵了僵,低着头隔着门:“大小姐,太子妃驾临林府,老爷唤您过去。”
太子妃?!
林琟音耳边的杂音骤然消失,猛地站起身来,眼睛睁大到有些诡异,恶意揣测骤然铺开,少见的后悔涌出心头。
她快步走出房内,慌忙地唤人停下手中的棍杖,面对院中的凄惨状,步子遽然一停,彻骨的寒意从尾椎骨升起,直蹿天灵盖。
原来杖责在秋月没气的时候就已经停了。
“太子妃,太子妃……”
林琟音步伐踉跄,被旁边胆寒的婢女小心翼翼地扶住,如坠魔障般不断念着“太子妃”,眼里充斥着恨意,快步向正堂走去。
林府不算大,她又步伐匆匆,像是刻不容缓地要去寻仇。
一路冲到了正堂,未等人传话,林琟音就走了进去。
就见少女安坐在正座,皎白的脸上戴着浅笑,尽显闲适,手托着瓷杯,身着雅致的青衫,华美的织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