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人张开双臂:「元帅阁下!」
王忠拔出手枪:「站住!我怀疑你是普洛森间谍,想要刺杀我!」
领头的人愣住了:「什麽?那位特派员可以证明我们的身份!」
王忠:「是啊,他说了,你们就是背叛了海尔曼,出卖了还在战斗的梅拉尼娅游击队的叛徒!你们现在肯定是得到了盖世太保的指示,来暗杀我,让我军群龙无首,方便他们反击!」
「冤枉啊!我们提前离开,是为了保持火种,以便以后东山再起!」
王忠:「你看看周围吧,这次失败,整个首都不会剩下一个游击队员,甚至不会剩下一个梅拉尼娅人,宝贵的基干力量会会彻底覆灭,你还东山再起个屁!
「你们在最关键的时候抛弃了人民,要不是海尔曼,整个起义会陷入混乱!你们罪大恶极!」
带头的人瞪大眼睛支吾了半天,突然强硬起来:「我是所有抵抗运动成员认可的委员长!你枪毙我就是和全体梅拉尼娅人为敌!」
王忠扣动扳机,一枪打中这个恬不知耻的家伙的膝盖,让他跪倒在地。
「是吗?」王忠看向旁边的梅拉尼娅游击队员,「我对他开枪了,你们有谁想和我为敌吗?」
没有游击队员回应,有些游击队员甚至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王忠:「看来没有人想站在你们这边。当然,我作为正义的使者,会遵循程序正义,来人啊,先把他们都关起来,等挡住了普洛森人的反扑,让梅拉尼娅人民来审判他们!」
这时候刚刚说「我是指挥官」的游击队员上前一步:「不需要,我们只看到了一群叛徒。」
他举起冲锋枪,其他游击队员立即有样学样。
这帮委员见势不妙,转身就跑,冲锋枪的射击声响起,子弹追上了他们,把他们打倒在地。
因为腿中枪,委员长阁下没有跑,此时成了唯一的幸存者,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王忠上前一步:「我代表梅拉尼娅人民,代表海尔曼,枪毙你!」
他举起手枪,顶住委员长的脑门,扣下扳机。
特派员的闪光灯闪过:「这下罗科索夫元帅你的手枪,就击毙了两个大将,一个委员长了。」
王忠刚要回话,就听见有马在长嘶。
他回头看去,看见瓦西里骑着一匹白马从远处疾驰而来。
那马果然是布西发拉斯,它径直停在王忠跟前,发出「呼噜噜」的声音。
瓦西里:「将军你降落之后,马夫就来找我,说布西发拉斯发狂了,他们搞不定。我赶快过去了,给它上了鞍,骑过来了。」
王忠:「是吗,来得正好,我要组织一个简易参谋部,准备组织防御。第一个工作是收集溃散的普洛森士兵留下的武器,清点各处弹药库的弹药,整编残存的游击队。」
瓦西里本来在笑,现在笑容僵住了:「全都我来做吗?」
王忠:「你可以自己找参谋和文员帮你做,就地取材嘛,你看这周围都是人。」
瓦西里茫然的看着周围。
布西发拉斯脖子扭了一百八十度,看着马鞍上的瓦西里,仿佛在笑。
————
菲利波夫跟着部队一起过了维斯瓦河大桥。
看到西岸的情景,他不由得放慢脚步。
米沙走在他身边,嘟囔道:「天呐,太惨了。」
靠近大桥防御阵地的街区被整个烧平了,残存的断壁都没有几个超过一人高。
幸存的民众正把一具具尸体从废墟中搬出来。
走着走着,菲利波夫忽然看见一台破损的钢琴被拖到了十字路口的中央,一名衣衫褴褛的青年正在钢琴前坐着,演奏着德沃夏克的《自新世界》。
钢琴有颇多破损,几乎没有一个音是准的,还有不少琴键根本不发声,所以这首德沃夏克的名曲变得怪模怪样的。
但青年毫不在意的演奏着,仿佛他的激情可以补足缺失的音符。
他背在身后的斯登冲锋枪已经滑到了屁股上,随着他激情的演奏不断的碰着椅子,让人担心会不会走火。
菲利波夫停下来,站在钢琴旁边,掏出口琴,即兴吹奏起来,努力弥补钢琴缺失的音符。
青年音乐家看了眼菲利波夫,用梅拉尼娅语说了句什麽,菲利波夫没听清,但是音乐跨越了语言的隔阂。
然后小提琴声加入进来,金发少女站在废墟之中,拉着保存完好的小提琴。
一曲结束,周围围观的群众鼓起掌来。
这时候,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上前一步,一开腔就是男高音。
他高唱着祝酒歌,把手里的步枪倒过来拿,枪托当成了话筒。
年轻的游击队员拉着姑娘加入了狂欢,手臂勾在一起,跳着和饮酒歌完全不匹配的舞蹈,转着圈圈。
有人喊:「斑比诺,你这跳的什麽啊,这是饮酒歌,得跳华尔兹!」
「我不会啊!」年轻人喊,「将就得了!」
众人都笑起来,似乎暂时忘记了身后的废墟,还有逝去的亲人。
————
麦克记者:「你拍下来了吗?」
摄影记者罗伯特:「拍了,但是照片不够有冲击力。我带了这个!」
说着他从身上那个大包拿出摄像机,很快装好胶片,开始手摇轮子拍摄起来。
麦克:「好好!太好了!这个影片一定能作为珍贵历史档案永久封存!照相机给我,我看看能不能挑战下普立兹奖。」
说着他就自己解下了搭档的照相机,开始找角度。
伴随着快门声,这一幕留在了胶卷上。
麦克绕着这小小的十字路口,努力把人群丶废墟还有他们身上的武器都纳入镜头。
照片的名字他都想好了。
「解放」。
没有比这更合适的名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