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面上,退婚的事情最为自责的便是我母亲,我亦不愿惹出纷争再劳她忧心。往后见着诚阳伯府上的人,不用顾念我,该如何便如何。”
这话说的大度,没有针对诚阳伯府的意思,众人多为他抱不平,唯独黎明宇多看了沈辞亭一眼。
“唉,往前推个十多年,诚阳伯身体康健的时候,他府上可不是如此做派,可见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这句话十分有道理。”有人感慨道。
沈辞亭不置可否,沈夫人当初定下婚约,其一是为了和江大夫人的情谊,其二也是因为诚阳伯府势头不错。谁能料到,沈府愈发势大,而诚阳伯的两个儿子无甚建树,定海神针的诚阳伯露出颓势,两府的差距便越来拉越大。若是像现在这局面,除非沈夫人和江大夫人的情谊感动天地,哦,不,且不说天地容不容易感动,沈太傅和大将军都绝对不会同意这门婚约。
被退婚,的确是沈家落了面子,但放长远些,这门不对等的婚事退了利大于弊!
儿女亲家本是最牢固的联盟,总不好沈家一直拉拔着亲家,说句不好听的,哪天出了变故,还是盼着枝枝绕绕的关系能从中周旋,而诚阳伯府,呃...若是诚阳伯去了,真难入各方大佬的眼。
有人感慨,“太傅大人与大将军真是好脾气。”
沈辞亭乐呵呵的,黎明宇看说话那人像看傻子似的,就连严书恒闻言都差点被糕点呛得够呛,连忙朝嘴里灌酒水。
竟然还有附和的,你一言我一语的,把沈家父子说成了京城头一号的大善人。
二人朝沈辞亭看去,他听得津津有味,偶尔点点头,似是再赞同不过了!
黎明宇/严书恒:......是他们的脸皮还不够厚。
虽然他们没有步入朝政,就是简简单单靠长辈蒙荫的纨绔公子哥,但长脑子的都知道,能三朝屹立不倒的太傅、让外敌闻风丧胆的镇远大将军,是大善人?别搞笑了,太傅独一个嫡孙、大将军唯一的嫡子,被女方嫌弃,真当沈辞亭的长辈们白做官的?再好性儿的人,也忍不了自家儿孙被欺负。
黎明宇和严书恒对视一眼,看来之后交朋友要斟酌了,如此天真的可不适合一块儿喝酒逛花楼。
沈辞亭听祖父/亲爹的彩虹屁由兴致勃勃到乏味可陈,还不如回府陪陪沈夫人,府中四人受影响最大的便是她了。沈太傅和沈将军不用使手段,只露出喜好,有的是给诚阳伯府使绊子讨好太傅府的人,对付起来着实没意思,而沈辞亭则是摆脱了大麻烦,欢欣还来不及。
本来他没兴致出府游玩,不过沈夫人怕他心情郁闷,愣是赶着他出来散心,月例被断了,祖父、爹、娘避开另外两人,私下塞了许多贴补。沈辞亭哭笑不得,他很少被人感动,那一刻,心弦却若有若无被拨动。
有这样的家人,当真是一生之幸。
“我先回了,今儿的花销记我账上。”沈辞亭起身告退,古代的花楼他也见识过了,除了服饰、装修不同,外加随时都入耳的靡靡之音,没多大特殊,在这里头待着无甚趣味,还不如在府里的练武场跑马,沈辞亭很享受在马上驰骋的感觉。
提前退场很顺利,大概是因为众人都认为他心情不爽,很体贴的随他意愿。
沈辞亭好笑,他也被人同情了一波。
“辞亭,等等我和明宇。”
“你二人做什么?”
两人不见外跟着沈辞亭上了马车,墨竹不得不去外头的车辕替他们腾位置,严书恒喟叹道:“不知为何,辞亭你一离开,我觉得待着也无趣,干脆离开了。”
沈辞亭嘴角抽搐,话说的这么暧昧,他想把严书恒赶下他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