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宋纪的愉悦外放几分,不再是平素里圆滑的温和,而是切切实实只向心上人展露的喜悦,“我好高兴。”
他垂了垂眼,指腹细细摩挲过姜白榆的脸颊,“今天见过的所有人都说我们很般配。”
姜白榆没说话。
那些人说出的话里大概有八成都是曲意逢迎的场面话,不过是语气恰到好处地用得真切了些,但以对方见惯了人情世故的地位来说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可偏偏却还表现得这么开心。
这让姜白榆有些难以将心中的质问脱口而出。
“怎么?”
敏锐地察觉到姜白榆的情绪,宋纪敛了笑,捏着姜白榆的下巴让他仰起脸来,垂眸细细打量他眼底的情绪,随后笃定地得出一个答案,“我们阿榆看起来不太开心。”
“是谁惹了你?”
分明是极其轻微的吐息和没什么起伏的语调,却刹那间让姜白榆的后背不自觉地攀上些许冷意。似乎此刻他只要从口中说出一个人的名字,那么那个人的下场不然不太好过。
“没什么。”
姜白榆偏过头避开了宋纪的眼神,又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脸上摘下来,压低了声音说:“我只是有些累了,想去休息一下。”
他不喜欢撒谎,也不想在对方生日这天和人闹僵,因此此时只想一个人待着,慢慢把事情理清楚。
宋纪沉默一瞬,接着将手搭在姜白榆的腰上,看上去不容拒绝,“我陪你。”
“不用,我想一个人先待一会儿。”
话说到这个地步,什么没事、什么累了,都不过是借口而已,宋纪自然也明白。
“我有哪里做得不够好,你可以说出来,我会改。”宋纪低下头,温声凑近,试探性地轻哄,“是哪里让你不满意了?还是什么地方没安排妥当让你受了委屈?”
“你告诉我,阿榆。”
耳畔的人语调徐徐,像是一个再体贴和温柔不过的恋人。
姜白榆被宋纪这副和寻常相处时无异的姿态惹得动摇一瞬,抿了抿唇,终于抬起头与他直视,开口问了一个在当下看来有些莫名的问题,“宋纪,我问你——”
“如果有一天我和你提了分手,你会怎么对我?”
周遭的空气因这句话而凝固半晌,随后,姜白榆看见面前的男人眼睫垂下,眼底透出极深的阴影,但面上仍旧带笑,甚至展臂过来揽他。
“宝贝,今天是我生日,不要说这种话惹我生气好不好?”
姜白榆沉默下来。
片刻后,他轻轻抬手,缓慢地拂下宋纪已经搭在他腰侧的手。
“温池砚是你的表弟,所以在校内时可以替你看管我。”
“但是应该不止这些。”姜白榆神色平淡,“不止是温池砚,大概还有其他人……所以无论是在校内还是校外,你总能准确知道我的动向。”
一些被姜白榆随意忽略的细枝末节浮上水面,它们像是隐藏在深海下的蜘蛛的网,只等着如姜白榆这样无知无觉的猎物踏入后,就紧密而无声地将他包裹,一旦缠上,此后再难有挣脱的余地。
“你从一开始——当你认定我属于你的时候,你就打定主意了要不动声色地把我放在你身边,一点点切断我和外界的联系,直到只剩下你一个人,对么?”
宋纪没有回答,只是被姜白榆话中的设想所触动,因此轻轻垂下眼。
他很期待——姜白榆从那细微且难以察觉的变化中体会到了宋纪的想法。
所以齐若所说的那些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