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观察,却注意到秦瑾川身边放着一叠纸。
厚厚得摞了一小摞。
最上面的几张有些散。
起初他以为是白纸,但他认真看了看,才发现那是一叠用过的纸,零零散散的都是楚氏军团的星辰版图。
再往下,他看不见是什么。
楚医:“……”
他未婚夫对那些嫁妆是有多执着?
被发现了小秘密,秦瑾川的表情也没什么波动,他把那些纸拢了拢,压住下面的纸稿,淡淡地说一句:“画一画能静心。”
楚医盯着秦瑾川:“……”
一遍遍画着被送出去的荒星,不是静心是闹心吧。
秦瑾川被楚医盯得久了,就放下笔,抬头看着楚医:“看我做什么?”
其实是他需要压制。
在猜出世界是本书的时候,他情绪起伏很大,一种与生俱来的暴戾开始苏醒,需要与楚医有关的东西来压制他心里莫名的毁灭欲。
楚医盯不下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他未婚夫此刻是在不动声色求安慰。
那简单!
他清了清嗓子,理了理衣服,起身走到秦瑾川身边,张开双臂:“不管真实还是虚幻,我都在这里。要不要抱抱?”
秦瑾川:“……”
刚走上来的陆守凡:“……”
他是不是打扰到了什么?
“你不吭声就是要了!”
楚医也不管秦瑾川是不是真的需要安慰,他弯腰,用最强硬的态度……投怀送抱。
陆守凡转身下去了:“……”
*
楚医现在也就敢抱一抱,还不敢多抱,就怕抱多了自己兽性大发,对病弱的未婚夫下手。
秦瑾川没拒绝楚医的投怀送抱,只是在楚医扑过来的时候,抬手按住了他侧身的纸张。
等楚医抽身离开,他微微阖眸,遮住眼底翻涌的情绪。
如果不是星舰的舱门大开着,各大军团的代表人也都没散去,他想把人困在怀里索取更多。
楚医抱到未婚夫,心情大好得回到对面坐好,根本不知道自己差点儿被按倒。
秦瑾川重新拿起笔。
继续画画静心。
楚医不想动,就托着下巴看对面的未婚夫。他发现未婚夫那只握笔的手比纸还要白,冷白无血色。
摸起来也是冰凉的。
楚医忍不住问:“腿伤怎么样?”
他楚家呆了六七天,两人一直没见过面,秦瑾川的伤口由别人负责,他也不知道愈合的怎么样了。
秦瑾川声音有些沉:“还好。”
楚医的左手本来搭在桌沿上,说话的功夫就动了。左手的食指与中指模拟着走路的姿势,跨越半张桌子,蹭到秦瑾川的手边。
楚医眯着眼,抠了抠纸白纸的一角,笑着问:“两位爷爷说了什么时候定订婚,有没有说让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秦瑾川手中的笔顿了一下,他伸出左手的食指,微凉的指肚按住楚医的食指指尖,说:“遗嘱上没有。别闹。”
指尖被按住,楚医不闹了。
笔尖在纸上摩擦发出规律的沙沙声,听得楚医心里发痒,他侧了侧头,正巧看到晚宴大厅的大门敞开着。
陆守凡跟卫楚站在空地上说话,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对上他的目光,陆守凡还笑了笑,笑容有点儿别的意味。
楚医没看明白。
参加植饮晚宴的各方代表人还没有全部走完,他们陆陆续续出来,边走边交谈,低低的交谈声传进来,有些模糊,有些远。
林丰贵也出现了,被他女儿扶着,站在大门口的位置看着人群,精神状态看起来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