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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崽侧了侧身,挡住了他不怀好意的眸光,“哥哥照顾我辛苦,已经歇下了,请问有何事?”

“我们村长听说你被猎户的夹子夹伤了腿,特地带着宋大夫过来给你瞧瞧...”庄生说着就想往里面闯,奈何满崽一步也不肯让,二人在门口僵持起来。

“小子,我劝你识相点,赶紧让开!”庄生面子挂不住,原本不善的语气愈发刻薄。

“我的腿没事,明日哥哥会带我下山找大夫,不劳烦您了,如今夜半更深,您们请回吧。”满崽话音刚落就想要关门,不成想一只手伸过来抵在门框上,挡住了他的动作。

周承平语气冷冽,“小子,你没听明白吗?老子带村医来给你诊治!让老子进去!”

“咳咳,阿淮,还不快请村长和宋大夫进门,你现今有伤在身,怎能拂了人家的好意?”本该歇下的季子彧忽而出现在门口,瞧他睡眼惺忪,里衣凌乱的模样,倒真像是被吵醒一般。

满崽不情不愿地让开身,甩开他搭过来的手,一蹦一跳地坐回板床上,将受伤的右腿一搭,“喏,就是这儿了。”

周承平早在看到季子彧的那一刻,心中的疑虑便消了八成,这会儿留下来,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但担心自己遭了糊弄,他朝村医扬了扬下巴,“去给这小子看看伤得如何?”

村医也是深更半夜被人从榻上薅起来,此时困得五迷三道,揭开满崽腿上简单包扎的碎布后,他被扑面而来的血腥气呛得倒吸一口凉气,上手捏了两下后,整个人彻底清醒过来,“只是破了点皮,未伤及到骨头,没什么大碍。”

那猎夹扎得有些年头了,咬合力也欠火候,满崽一脚踩下去时,虽疼得紧,但并没有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季子彧稍稍使劲便掰开了。

宋大夫从随身背的药箱中拿出一个小瓷瓶,打开来倒在伤口处。

满崽疼得脸色煞白,额前冒起细汗,原本下意识去抓身下床板的手被牢牢地扣住,他一时受不住疼,俯身啃咬上季子彧的胳膊。

季子彧只着一件薄薄的单衣,自然抵抗不住,片刻雪白里衣便洇出了血,然他面色并未半分不耐,甚至还腾出另一只手抚了抚面前少年的脊背,“听话,哥哥陪着你,这上了药,受伤的地方就会好起来。”

周承平瞧着二人相处,隐约间觉得哪里不对劲,却一时半会儿也说不上来,他撇撇嘴,见村医有条不紊地给满崽包扎伤口,转身往门外走。

“回吧。”他摆摆手,顷刻间,站满人的院子里又恢复了以往的荒芜。

村医也收拾好药箱,跟着离开。

这次季子彧主动将人送到门口,目送所有人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才返回屋里。

满崽侧卧在板床上,面朝着土墙,一声不吭。

早在自己搭过去的手被甩开时,季子彧就知道“炸毛咬人的小狸奴”生气了,但不得不说,得亏“小狸奴”机灵,同周承平交涉,争取了片刻时辰,使得他顺利从外面赶回来,将这一出戏完完整整地唱完,打消了那群人的怀疑,不然,被发现屋里少了人,他们俩今夜都得交代在这儿。

“满崽,对不起....”季子彧故作乖巧地老实认错,争取宽大处理。

“错哪儿了?”满崽问出这句话的刹那,忽而想起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