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偏不听我的,非要去娶那金贵的小姐。”
“那哪里是咱们家伺候得起的?”
老太太在这痛心疾首,那边巧婆子脸上笑容更胜:“老太太,其实这事也好办,就看表小姐愿不愿意了。”
老太太眼睛睁开一条缝:“哦?”
巧婆子凑上前去,在她耳边低声道:“娶不了妻,还纳不了妾吗?”
崔云昭自不知老太太这边嘀咕了什么,她上了马车,直奔粮铺。
听水街比临泉街要远一些,坐马车要一刻才能到,若是今日不下雪,崔云昭走着去也无妨,只是外面实在冷,她便歇了散步的心思。
梨青坐在马车上陪她:“小姐,昨日傍晚孙掌柜派人上门,说了一下军爷们领军粮的情况,因着小姐特地交代,小二哥便说最瘦小的那位军使还没上门。”
崔云昭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梨青却有些不解。
“小姐怎么这么关注那位白军爷?”
城里的百姓们,大多都对武将敬而远之,即便是最普通的长行,见了也要喊一声军爷。
没有人敢去故意惹恼军爷,更不用说专门派人去盯着了。
梨青同崔云昭一起长大,情分不一般,心里疑惑便问了出口。
若是旁人,崔云昭指定要糊弄过去,但梨青不同,她以后办事肯定还要梨青做帮手,不能把理由给得太过潦草。
于是崔云昭便说:“我瞧那白小川心术不正,怕他坑害郎君,这才对他格外关注。”
说到这里,崔云昭抬眸看向梨青。
她的眼眸很深邃,也很漂亮,那双凤眼有一种说不出的绮丽风情,让人很容易便被她吸引。
即便从小看到大,但梨青还是忍不住回望向她。
话到这里,似乎不用崔云昭再多言。
“我明白了,小姐。”梨青立即道。
崔云昭却摇了摇头:“你还不是很明白。”
崔云昭微微叹了口气,她收回视线,看向车窗外的风景。
今晨刚落一场雪。
纷纷扬扬,铺天盖地,描白了一整个博陵。
这座古朴的古城历经百年,即便也曾染过战火,却在如今的乱世之下意外幸存。
这几十年间的战火,始终没有波及到博陵。
这也是崔云昭的故乡。
白墙青瓦,小桥流水,自是一派江南好风景。
路上的行人三三两两,有的拖家带口,有的顶风独行,冬日虽冷,每个人的脸上却都洋溢着对未来的期盼。
百姓活于天地,不过为了一日晨昏,三餐四季。
也不过为了宅门中,血脉相连的亲人。
崔云昭长长舒了口气:“梨青,郎君如今是军使,那以后呢?”
梨青愣了一下,她很快回过神来:“以前婚事未定的时候,奴婢就听人夸赞过九爷,说九爷天资卓绝,武艺超群,且有勇有谋,十五岁从军之后,救过无数百姓,保护过许多人家。”
崔云昭点点头,道:“若非如此,当时吕将军忽然把婚事定给了郎君时,二叔父也不会犹豫之后还是答应了。”
如今武将当道,只要有本事,皆是未来可期。
她同霍檀成婚,崔序可能被人说为了参政一职卖了侄女的婚事,也可能被人夸赞慧眼识珠,提前选中少将军。
换句话说,崔序也在赌。
他拿现在的名声,赌以后霍檀的飞黄腾达。
崔云昭的声音很平静:“既然我已经嫁给了郎君,以后就是一家人,他的前程就是我的前程。”
“这几日我瞧着,郎君绝非池中物,他虽然年轻,心思却很深,我试探他许多事他说话都滴水不漏,完全不像是个没读过几天书的莽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