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胡说了?你们总说世子狠毒,可世子都做什么狠毒的事了?你好歹说出一件两件的让我听听。”
见东平郡王微微颔首,一旁京都来的大人们都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那眼神特别称赞的样子,阿宝就扬起了小脑袋。
众人认同,她美得很。
“狠毒……他做的狠毒的事多了!”见阿宝歪着小脑袋讥讽地看着自己,萧大姑娘不知道这丫头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不过若是今日自己不给出一两句话来,下一次就再也不会有人相信自己控诉萧闵的那些话了。
她涨红了扭曲的脸,突然恶狠狠地说道,“他灭绝人性!我,我与妹妹好歹都是王府贵女,可如今已经二十多了却还云英未嫁。我弟弟是王府嫡子,如今却连个正经的正妻都没有。他拦着我们姐弟不能成亲,逼着我们一生孤苦,难道这是做人的道理?”
她说起这些,眼睛都恨到要流血了。
打从蜀王当年灰溜溜地从京都回来,蜀王府一夜就变了主人。
因蜀王不能理事,萧闵名正言顺地接管了整个蜀王府。
蜀王府自然知道谁才是日后要讨好的主子了。
不说从前有蜀王妃在的时候对他们姐弟如何卑微巴结的下人,只说当日,皇帝命大理寺的人来蜀中彻查当年萧闵谋害庶弟,险些溺毙襁褓中的弟弟这件事。当前蜀王妃还在的时候,这件事在蜀王府一直都没有进展。
可是当京都变幻,蜀王夫妻成了那样,蜀王府中经历过当年旧事的下人的口风顿时一变。
再也没有人踩在前蜀王妃的那条破船上,自然也没有人再为她遮掩。
更不会有人冒着触怒得罪萧闵的风险再去说蜀王妃当年的那些谎言。
于是当年之事,就以那样仓促的方式真相大白。
世子谋害庶弟那事,不过是前蜀王妃一石二鸟。
她那时也才生了蜀王嫡子,自然对继子与庶子都看不顺眼。
命人偷偷将庶子偷出来丢到湖水里,几乎溺毙,无论庶子是死是活都可以将黑锅扣在继子的身上,令他身败名裂,百口莫辩。
那时候蜀王府被她把控,自然所有人都听从她的命令,与她众口一致。
所以,所有人都说那件事是萧闵干的。
可是为了权势而做出的听从却并不牢固。
当萧闵得势,自然有的是人愿意卖一卖蜀王妃,好来讨好真正的主子。
既然真相大白,萧闵自然就没有了恶名,相反,恶名昭彰的前蜀王妃留下的儿女的日子就开始难过起来。
蜀王讨厌他们,那活下来的蜀王庶出次子与生母难道就不恨他们了么?他们在蜀王府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曾经萧闵吃过的被作践的痛苦,他们这些年也都经历过了。
被作践也就罢了,他们只会怨恨萧闵。
更让他们恨萧闵恨之欲其死的,是萧闵不许他们成亲。
若不成亲,他们日后年老了怎么办?
那岂不是生死都要握在萧闵的手里?
萧大姑娘时不时地就为了自己的婚事跳出来咒骂萧闵,如今阿宝问起,她自然也大声嚷嚷,理直气壮。
只不许弟妹成亲这件事,就是萧闵的狠毒。
阿宝看着眼睛通红的萧大姑娘,噗嗤一声笑了。
她生得妩媚,侧头一笑,眸光流传,不由生出几分年少女孩儿妩媚又无忧无虑的风情。
这风情让萧大姑娘更加嫉妒。
“我还以为说的什么,原来说的是你的婚事。原来,你丧心病狂咒骂生父长兄,竟然只是为了你的婚事呀。”
少女不知愁滋味,还轻快地眨了眨眼睛。
那轻快快活的模样,让蜀中炎热的天气都清新了几分。
“你,你胡说什么?”
“是你自己说自己嫁不出去,就跳起来骂王爷与世子的呀。不过我觉得你想多了。什么拦着你不许你们姐弟成亲,你也忒会往脸上贴金了。”
小姑娘细细白白的手指绕着发髻上垂落的一缕长发,带着几分笑意地看着不敢置信的萧大姑娘,轻快地说道,“你以为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让世子殚精竭虑阻拦你的婚事。你自己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成亲不成亲的,对世子来说有什么不同的分量么?”
“你!”这般看不起她,萧大姑娘目眦欲裂了。
阿宝却兴致勃□□来,觉得无比要帮她世子叔辟个谣。
“你辱骂王爷与世子,世子都没把你砍了,还犯得上拦着你成亲?让我说,世子可太无辜。有个谋害亲夫,陷害继子的生母,你们可是她一手养大,谁敢娶你啊?也不怕晚上让你给割了脑袋。你要恨,也恨不着世子。要恨得很你那蛇蝎心肠,往继子的脑袋上扣罪名的亲娘呀!”
想欺负她世子叔?
有她在,没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