沟壑。出师似乎不顺,可再三之后,便是始于这样的一瞬,他们休戚与共,彼此熟悉。成为对方此生唯一的羁绊。
筝的紧张,肉眼可见。可她却比昨日勇敢。
筝惶然大呼:“进…进……”
进去了。
崔植筠嗯了一声,喉咙里却似有千金重担。
筝深深地吸气,半点不敢动弹。她焦急地问:“那…二郎,接下来该怎么办…我不敢……”
两人就此僵持,可总也要有人去改变这样的现状。崔植筠便紧紧抱着眼前人,想要坐起身来。
筝急声喝止。
“崔二郎,你别,别动。”
可这是第一次崔植筠没有听劝,他大胆且小心地将人覆去,换做他俯身相看。只是,这猛然地变换,让筝双目晕眩,脑海空荡,待到躺进留有他温度的软枕,筝才总算获得了一丝安全感。
万事就绪,今朝两人皆都做出了自己的努力。
呼吸越来越重,筝的双目也在逐渐迷离,她在合眼前,只听崔植筠在耳边说:“小筝,接下来……”
“该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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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半夜,鸳鸯惊被。
不知是药效太强,难以消散,还是太史筝心生欢喜,故意纠缠。瞧她总在崔植筠尽心卖力后,又将人挑拨的不能安眠。偏崔植筠也不拒绝,他是有求必应地起身,又筋疲力尽地合眼。
如此又是一两个来回,小两口在折腾了一个时辰后,才终是歇在了夜的后半。
今日,崔植筠已再没有任何力气带太史筝去沐浴更衣,他只在用屋内干净的巾帕简单擦拭后,打算一觉睡到天明。而身边紧靠着的太史筝,也早已停止喘息,安安静静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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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天明,尽管只睡了几个时辰,太史筝睁眼却是神清气爽。
她举起手臂狠狠伸了个懒腰。
可落下时,竟不小心打在了崔植筠的脸上。
突如起来的重击,叫崔植筠从梦中惊醒,太史筝万分抱歉地起身,想要去查看查看,崔植筠有没有被自己打伤,“二郎,二郎。抱歉,我不是有意,你可有事?”
筝伸手揉了揉崔植筠的脸颊,却忘记了自己衣不蔽体。
两人相识一眼,竟然有些尴尬。
毕竟昨夜帐下吹灯,靠的皆是朦胧幻想,哪里像眼下这样直白坦诚。
筝嗖的一下躲进被窝,她畏畏缩缩,约莫往后一回生,二回熟也就好了。可崔植筠却猛地掀起被褥,丢去了床里。他想昨晚自己被她那样使唤,早起甚至还被她搅了好梦,今早无论如何也得扳回一城。
翻身而上,崔植筠经过历练,已是十分得心应手。
筝被弄得措手不及,张口便要叫出声来。
好在崔植筠眼疾手快,一手将眼前人的手腕束起,一手掩住了她微张的嘴唇,轻轻在她耳边嘘了一声,“人大抵都醒着。小筝,忍着些,很快就好。”
很快就好?
筝不信他的鬼话。
可她亦没有其他选择……她能选择的,也只是咬着崔植筠的手心,让自己小声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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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植筠离开上值时,太史筝早没了天明那会儿的神清气爽,已是混混沌沌睡在床上,根本不知枕边人何时离去。她连翻身都觉得腰腹酸痛,更懒得再起身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