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邹霜桐话落。
邹霜桥这才扭捏着身子,上前娇娇问了声:“霜桥见过二郎君。奴家初到伯府,还望二郎君多多关照~”
邹家小妹的嗓音,带着少女的清甜。
终是要比邹霜桐的故作姿态听上去叫人舒畅。想来,应是很少有男人能逃过她姐妹二人的百媚与千娇。
不过可惜,她们碰上的却是那个无论从心到性皆是坚如磐石的崔植筠。
只瞧崔植筠拱手回礼,抬起头无动于衷地看着姐妹二人,委婉地回绝了邹霜桐的请求,“关照谈不上。至于指点邹小娘子……我家夫人也甚通晓诗书,有何问题你去请教,我想她也必会热情相帮。时候不早,瞧着二位无事。某就告辞了,二位留步——”
崔植筠将姐妹二人搪塞,他虽瞧不出眼前人叫住他说这些话是何用意。可崔植筠知道,自己并不想与她们过多交谈。
语毕,崔植筠抬脚离去。
邹霜桐望着崔植筠离去的背影,没有刻意挽留。邹霜桐明白什么叫适可而止。
随之贴着自家小妹的耳边,邹霜桐与之嘀咕起来,“瞧见了?这就是长姐给你说的那月霁风清的爵爷嫡子,你瞧瞧是不是比咱家那贱人撺掇父亲,给你许的那些个糟老头子,流氓傻子强上百十倍不止?你说说如此就是做个侧室,每日瞧着这样的郎君,他也顺心不是?”
“嗯。这二郎君果然长得俊美,人也高大,而且声音也温柔。小妹满意,我要嫁……”
邹家小妹说着小脸一红,这就做起了白日梦。
姐俩如出一辙。
崔植筠对她们如此冷淡,邹霜桐竟还能给邹霜桥画了张大饼出来,“臭丫头,刚开始与你说的时候还不愿意,你说长姐还能跟他们一样骗你?长姐可是一心都为你谋划着。母亲没了,长姐就你这么一个亲妹妹了。”
“我不帮你,我帮谁啊——”
“你现在就只管努着劲把筠哥拿下,无需怕这怕那,咱们后头有老太太给撑着腰,我就不信他家那个泼皮,能把咱怎么样?到时候你勾搭上筠哥,嫁进那屋,再给他生个儿子,还愁咱姐俩的日子不好过?想必就连咱家的那些拜高踩低的货们,见了咱们也得是低三下四的客气。说不定还能把那屋里的,踩在脚下,给长姐出出气。”
邹霜桐异想天开。
可兴奋之余,她又忽然神色哀伤地拉住自家小妹的手臂,叹息道:“小妹,你姐夫是个没良心的,妾室成群,还总在外头到处拈花惹草。我这肚子也不争气,为生和玉抛去半条命不说,又是个丫头片子。如今二房上头大哥娶了个县主,整日里将长姐当使人用着。长姐在伯府日子辛苦,就盼着你能替长姐扬眉吐气。”
“你可断不能叫我失望。”
“长姐想,你也定是不愿错失这次机会,回家去嫁给他们给你随意安排的那些烂人吧?”
邹霜桐说来说去,其实都是为了自己。
可姐妹情深的戏码,演得精彩,邹霜桥也同样打着自己的算盘,就如邹霜桐所说,她为了不沦为那样的结局。也一定会为嫁进伯府,背水一战,“长姐,放心。往后只要有小妹在,就断不会叫您再过这样的日子。”
“小妹,有你这句话,长姐便足矣。”
姐俩自我感动着。
只是她们真的是看中崔植筠那个人吗?
倘若赋予在他身上那嫡出的光环消失,她们还能像现在这样趋之若鹜吗?
这个答案很明显。
崔植筠在失去光环之后,依旧能看到他身上光芒的人,也只有太史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