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从舟跪坐在窗前的毛毯上顺着自己的长发,懒懒地瞧着一只蝴蝶掠到窗台前,轻轻说:“放心吧……我说了喜欢你,那就是喜欢你。不会乱说的。”
那维莱特停了一会,眸光似是柔和了些,唇动了下,正想说什么,就见蒲从舟站了起来,从他身旁擦过,顺便拍了拍他的肩,很沉重地说:“就算昨天发生了什么,我也会负全责的——更何况咳咳咳你还算是有点理智,也没发生什么。”
“先走啦。”蒲从舟赤着脚跳到门口,忽地回头,墨色的长发扬起,笑吟吟地对那维莱特说,“一会审判庭上见——哎,我试试看能不能撑住,应该没问题。”
此时一切的话语都像是多余的,那维莱特温和地注视着蒲从舟,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说:“如果觉得不对劲,随时可以暂停。”
“暂停啊,不可能的——”蒲从舟轻盈地跳出了门外,一边咕哝着,“那个死雷内——一会去对上阿兰还要去关心他的心思,真糟糕啊……”
那维莱特快步走到门前的回廊,恰好见到蒲从舟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雪白的裙摆骤然间一飘,似梦中掠过的蒲公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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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仙十字结社”案件中失踪人数、保密的研究内容……很早就成了枫丹人口口相传中的脍炙人口的案件。
因此,在欧庇克莱歌剧院的门票开售之后,不到一天就一抢而空,后边的站票更是爆满。这么可怕的关注率,就连芙宁娜也吓了一跳,当天的化妆时间硬生生延长了一倍。
在候场遇到蒲从舟的时候,芙宁娜觉得自己妆容特别完美,轻轻咳了两声,优雅地走到她身边,扬了扬下巴,说:“蒲从舟女士,很高兴——”
蒲从舟根本没注意到什么妆容不妆容的,劈头就是一句:“你见到雷内人了吗?”
“啊?人……”芙宁娜直接慌了,好半天才故作镇定地说,“我不知道——”
蒲从舟啧了一声,左右环顾一圈,骤然看见刚刚进门的阿兰,也顾不上什么形象拔腿就跑,把芙宁娜吓了一跳。
蒲从舟刚跑到阿兰身边,就见到雷内也跟着他进来,近乎是脱口而出,气急败坏地道:“你怎么才来?不是和你说了——”
阿兰竟然也不清楚雷内跟在他身后,看到蒲从舟先是脸色冷淡了几分,听她不是找自己,猝然回头,刚好对上雷内平静的深紫色眸子。
……真的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阿兰嘴角的肌肉抽动了一下。
“勇者斗恶龙……正义永远会战胜邪恶,所以恶龙必定会死。”雷内安静地注视着阿兰,低头看着风卷起他的黑色风衣下摆,不在意地笑了笑,“你说,我所做的这一切,是不是像是那条恶龙?”
“行,你伟大,你为枫丹扛下所有,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超级厉害,少自我感动了!”蒲从舟气笑了。
蒲从舟看向雷内,一字一顿地说:“就算预言必定发生,但是还有四百多年——你凭什么认为你一个人的智慧,能抵得过枫丹人四百年来一代又一代的智慧?你为什么要自己给自己判死刑?”
雷内微微怔忡。
这时审判庭上的其他人也聚集了过来,纷纷议论。
“预言……什么预言?”
“他们是在吵架吗……”
……
就在这时,最高审判官的席位忽然传来两声手杖敲击的“笃笃”声,人群瞬间静了下来,欧庇克莱歌剧院传来了那维莱特威严的声音:“审判即将开始。请勿随意喧哗,如有争论,可审判上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