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鸣却觉得全身的力都泄在这一点,整个人眼前一黑朝前栽去。
摔在程之逸的肩膀上时,对方无奈地闭上了眼睛。在隐藏眼神里的什么,程之逸不敢细想。
等他再次醒来时,已经到了晚上。
时鸣睁着眼睛,努力辨别所处的环境,卧室不大,陈设简洁又熟悉,当他闻到床上冷冷的清香时,勾着嘴角笑了笑。程之逸端着药箱进来,就看到正在发笑的人,他淡淡地说:“看来时警官还是不疼。”
时鸣连忙躺回床上,捂着手臂叫了起来:“疼啊,怎么不疼?”
程之逸忍了忍,坐在他身边替他换药:“坐起来,这样你抬手臂不舒服。”
“坐不起来。”时鸣皱着眉委屈。
程之逸没多想,伸出了手去扶,时鸣顺着这个姿势坐了起来,刚靠着床头,抬手便把人抱在身前。
程之逸想挣脱开,时鸣却把人搂得更紧了,低声说:“让我就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这么熟悉的人,半个月前和自己还在一张床上肆意倾诉着相爱,现在居然连一个拥抱都需要恳求,时鸣苦涩地想。
“阿逸,那个女学生送你手套,你收了吗?”
“没有。”程之逸的姿势有些难受,回答完这个问题,就挣扎着坐直身子。
时鸣有些惊喜,他问:“为什么?”
“不想。”程之逸边说边替时鸣换药,伤口有些深,足见对方的力道,是做好了一击毙命的准备。
时鸣此刻心安理得地枕靠着床头,回忆往昔:“是她的方法不正确,你一到冬天怕冷,可就是不爱多穿衣服,大学那会儿,我都是直接替你捂热双手,每天多带件厚外套,见你穿得单薄会给你披上。”
“不是谁都像你一样没羞没臊的。”
见程之逸终于和自己斗嘴,时鸣笑着说:“追人要什么羞臊啊!我那时候要是害羞了,六年后也就没我什么事了。说不定晚上抱着你睡的就是别人了,嘶,轻点轻点,哥,疼!”
程之逸包好之后,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临走前才又说:“等一会儿粥熬好了,出来喝点。”
时鸣挑了挑眉,他觉得这个人虽然忘记了自己,可很多细节都还带着隐晦的关心。
“大不了,再追一次?”时鸣一个人自言自语着,顺手拿起程之逸床头柜的教材来翻。
《刑事案件侦查学》其实是侦查学最中心的一门课程,它把其他课程教授的侦查措施,侦查讯问,侦查情报学这些分支全部综合运用,实操性很强。
时鸣看着书封和自己当初的教材不一样,主编署的是苏建盛的名字,他当时的课本编纂者是齐坚,他到现在还对这个人印象深刻。齐坚算得上是国内最早研究公安学理论第一人,也是苏建盛的老师。
他翻开随便看了看,就发现这些内容从当初的案例分析变成了理论研究。他看着那一个两个的名词解释,又开始头大,仿佛苏建盛的说教就在耳边。
读书的时候,时鸣对这种说教近乎疯狂崇拜,可在一线岗位工作这么多年,他觉得这些的确华而不实。
一边思考一边看书,都忘了吃饭这回事儿。程之逸舀出来的热粥都要凉了,时鸣还没出来。
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