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所有人都看的入了神,有些人甚至刻意放慢了呼吸,深怕错过什么细节。
羽执云继续悠悠叙述着:“便是在这极端恶劣的环境之下,一黑衣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深巷之中,摸着黑潜入了这民居之中,屋内,妇抚儿并乳之,小儿含乳仍啼,妇拍儿并轻声安慰,并未察觉任何异常,黑衣人翻身进入房间,此处摸索,那处摸索,偶闻有鼠作作索索,锅碗瓢盆倾倒,亦未引起妇人注意,只轻声安慰小儿。”
羽执真亦随羽执云所述之事表演,在他的演绎下,在场所有人似乎都置身其中,仿佛都看到了屋外雷鸣电闪,风雨交加,里屋妇人柔声安慰被吓哭的小儿,而外屋则有贼人在行那偷窃之事。
手中富裕的客人在这表演下已经听得入迷,给了不少赏钱,又叫了三碗不过港的女侍多上一壶酒,毕竟这口技表演是在三碗不过港里进行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本事不错的口技艺人是老板请的,熟悉的老主顾也都给了老板面子点了酒边喝边听,而囊中羞涩的人只能连声拍手叫好,心里盘算着改日叫自己的朋友也来捧一捧这场子,也算对得起这技艺精湛的口技表演。
连着表演了差不多有一个多小时,中途也有过中场休息,最后羽执真拍了拍醒木,撤下屏风,众人只见一人、一个桌子、一把椅子、一扇、一抚尺而已,对这仅仅凭这些东西就能表演一出大戏的口技艺人是钦佩不已,纷纷鼓掌喝彩,钟离微微抿了抿茶,见到那双目失明的白衣青年,心中亦是格外欣赏。
温偌愿就着一颗花生米再喝了一碗酒,冲着羽执真竖了个大拇指,也不管他到底看不看得见,隔的不远,羽执真朝她这方向似乎是“看”了一眼,无奈的摇摇头,然后转身下台去休息。
田铁嘴似乎也看到了姗姗来迟的钟离,笑着走了过来,也不觉得尴尬,坐在了钟离身边的位置上:“钟离兄也来看这新的口技表演了。”
钟离微微点头:“是的,田兄,莫非你对此也有兴趣?”
田铁嘴感慨道:“实不相瞒,确实是这样,毕竟璃月港里的口技艺人寥寥无几,人才凋零,这好不容易来个口技艺人,当然也想过一过这戏瘾,本以为这口技艺人年轻火候不够,没想到看完这表演,我只能说是人不可貌相,只是可惜了,这么优秀一孩子居然……唉……只能说是天妒英才吧。”
就在这时,温偌愿咳嗽了一声,笑着看向田铁嘴:“这位说书先生,羽大哥虽然双目失明,活的可与普通人没什么两样,换言之,他只是用另一种方式继续看着这个世界,用不着这么惋惜。”
钟离看向温偌愿:“听小友的描述,你与台上这位是旧识?”
温偌愿微微点了点头:“他是我朋友,羽大哥的口技表演无人能出其之右,说书能力也是一顶一的好,只不过羽大哥还是偏爱口技表演。”
钟离道:“原来如此,看来小友与这位口技艺人是熟识了。”
温偌愿说:“确然如此。”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一和钟离说话,她的说话方式很容易就被带的文绉绉的,真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温偌愿有些郁闷的喝了一口酒,刚准备放下酒碗的时候,却被一个影子夺过了酒碗,温偌愿还没反应过来,她放在桌上的一坛子酒也被那个黑影夺走,那个黑影窜到了地上,看清之后才发现是一只全身金色的猴子,小猴子学着人的样子给自己倒了一碗酒,然后一口闷了下去,尝到酒的味道,小猴子颇为兴奋的叫了一下,继续喝。
一道严肃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阿毕,谁允许你喝酒的?”
叫阿毕的猴子打了个寒战,将酒碗和一坛子酒重新放回他们的桌子上,然后以极快的速度跳到了那人的肩膀上。那人一身异域服装,皮肤黝黑,身材壮硕,双臂外露,扎着两个小辫子,辫子下的头绳上拖着一个冰元素的神之眼,见到温偌愿,他微微眯了眯眼然后朝着她走过去。
温偌愿不明所以的看着那人,直到他走到自己面前停了下来:“你好,小丫头,我找羽执真。”
温偌愿一听是找羽执真的,顿时起了警戒心:“你找他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