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蒙:“海茨娜……很轻易就接受了这样的设定吗!”
耘落手里凝聚起水流,下一秒,脖子上那道伤口不再出血,但却没有愈合,魔神的力量所造成的伤口,身为器灵之魂的他还没有办法治愈。
耘落:“多少年了,我以为你已经死了。”
临州道:“事实上,作为弗拉艾尔,我确然已经死了,所以也不用称呼我这个名字了,你可以称呼我为临州或者阎罗。”
耘落道:“如果你真的割舍掉了和这个名字有关的一切,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临州像是松了一口气,低头道:“……果然被你看出来了吗?”
“我记得分别的那一天,下了很大很大的雨。”耘落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一般,喃喃道,“其实当时的我已经有些许神智,能感知到外界的一切,但我也只能看着你倒在大雨之中,然后……被穿着白衣服的摆渡人带走,那时候我忽然意识到原来魔神死后也会被这些来自亡者国度的神使带走,没有人能逃避死亡。”
“后来的事,我都听说了。”临州看向一边跪着看上去难以置信的俞家先祖,然后说,“是他把你带了回去吧?”
“他将我认作了你在这世界上唯一存留的东西,向我发下了血誓,将用俞家的一切向我忏悔,以告慰你的亡魂。”耘落面无表情的指着俞家先祖,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而我也在这么些年里依靠着这股力量有了现在你所见到的样子。”
“……”
“但同时我也有了新的想法。”耘落歪了歪头,握紧手里的提灯,“迟来的悔恨又有什么用呢?已逝之人终究是回不来了,而那些人类却心安理得的继续活着,这并不公平,人类,从始至终都是肮脏不堪的生物,神再怎么教化,也洗刷不了他们骨子里自私自利冷血的本性。”
“你这么想的话,就以偏概全了,人类并非都是这样,魔神之所以愿意庇佑人类,全是因为爱。”
耘落平静的说:“但就是因为爱人天性的束缚,所以大部分魔神死的都异常凄惨,比如赫乌利亚,比如奥罗巴斯,还有你,你难道忘了自己的下场了吗?”
临州:“至少我还好好的站在你面前。”
“是吗?”耘落讥笑一声,“没有摆渡人,在那种情况下,你确定你还有生机吗?”
“……”
“所以……我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我没有害人性命,倘若那两兄妹听我的话,我会放了他们。”耘落说着,一步一步走向临州,“大人,或许我无法说服你,但我知道你心里仍然在迷茫,你不恨子民抛弃你,你只是……”
说着,耘落凑到临州耳畔,低声道:“只是怕别人再度抛弃你罢了。”
临州心里咯噔一声,她默不作声的握紧手里的弓:“……”
耘落说:“这么说来,我曾经的主人啊,您如今看着风光,但这一切却还是别人所赋予的吧,那位幽冥司的魔神大人,当初究竟是怀着什么样的想法接纳了您,他会不会也只是想利用你呢,没准哪天就把你抛弃了也说不定呢。”
“住口。”临州冷冷的抬眸看着耘落,“耘落,什么时候也轮得到你对我指手画脚?”说着,一掌拍向耘落,然后马上祭出一箭。
耘落低头勾了勾唇,在箭快来的时候,将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