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纲吉一见气氛不对就赶紧隔到了白兰和黛西中间,并在黛西眼皮底下用力地朝自己的执行官胸膛正中央狠狠来了一肘子。
白兰闷咳了一声,似乎有点想笑,他随即痛苦地捂住了自己“中伤”的心口,难以承受般虚弱地朝棕发监视官怀里倒去。
沢田纲吉早有预料,不动声色地抢先朝旁侧位移了一步,伤害不大,但侮辱性很强。
又一次自讨没趣地白兰只好歪歪斜斜地重新站定,他面前的沢田纲吉已经又重新从口袋深处努力摸出两三颗糖,凑近他耳边悄声打着商量,“等会儿我再给你买新的糖好不好?只要我买得起,什么类型、什么口味的糖果都可以,现在你先配合一下工作……”
一团团热气随着青年温和的话语不轻不重地呼在耳畔,白兰眯了迷眼,余光对上沢田纲吉恳切的双眸,有点想捏捏他鬓发旁柔软的耳坠。
沢田纲吉大概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无师自通了“打一棒子再给一颗甜枣”,白兰或许是受用的,他眼底透出些许兴味,礼尚往来似的,也贴到沢田纲吉耳侧,看着青年的耳廓因为他的吐息而敏感地颤了颤;他离得实在太近,让沢田纲吉产生了一种下一秒白兰就会狠狠地咬上自己耳坠的错觉。
白兰的喉结滚了滚,像是咽下了什么干涩的物块,而后沢田纲吉便听到他又低又沉地应允道:“好啊。”
如同一时兴起,于是大发慈悲地、可有可无地选择逗宠物开心。
“……”
沢田纲吉忍不住别过脸,按着白兰因轻笑而发颤的胸膛,把人推远了一点,他转而歉意地看向黛西。
“很抱歉黛西小姐,我这里还有一些糖,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由于青年的打断,黛西刚刚已经错过了发火的时机,也因为实在有些累了,不然以她的暴脾气现在肯定已经和白兰大战三百回合;但就算她暂时偃旗息鼓,也绝不会让对方太痛快,尤其是那个将视线全都黏在沢田纲吉身上的那株白色水生草本植物。
“我就要刚刚那些。”
她有意挑起争端的话语没有把白兰怎么样,倒是再次成功地让沢田纲吉感到了左右为难。
“这个……”
沢田纲吉想要征求一下执行官的想法,他完全没察觉到自己已经下意识将糖果都归为成了白兰的所有物,哪怕这些东西都是用他自己的工资买的。
或许是因为他一开始就确实想把这些棉花糖作为白兰发现线索的奖励,也可能是因为白兰那难得较劲地认真模样。
虽然沢田纲吉已经足够警惕,但他的观念大概仍在无知无觉中受到潜移默化的影响。
于是乎,白兰顺理成章地拿出了“主人”的态度,笑眯眯地将糖果都让了出去,似是大度,又似乎只是将失去价值地东西干净利落地丢掉抛弃。
他转头便同自己的监视官小声确认,“以后你的糖都只会给我,对吧?”
白发执行官眼巴巴的,活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沢田纲吉没答好也没说不好,只是塞了一颗糖到白兰嘴里把话头堵住,要他少说多做。
黛西见状愣了愣,混沌的目色猛然坠入某种倒流的洪波中,她攥紧了手中软糯的棉花糖,狠狠地捏着,将掌心里的一切都挤压碾碎。
包装纸“噗”的一声破开,夹在糖里的琥珀色蜜浆悉数爆出,黏糊糊地淌过指缝。
“黛、黛西小姐……?”
沢田纲吉有些意外,棉花糖“死无全尸”的惨状让他略感无措,他不禁开始疯狂回忆自己刚才的一举一动是否有哪里又不小心冒犯了对方。
一旁的百叶本想骂一句“你这家伙又犯什么病”,但想起先前进来时在灶台那看到的各类精神药物,她便哽了哽,一时说不出话。
黛西垂下头,凌乱蓬松的卷发遮盖了神情,她自言自语般呢喃起什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