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问问我究竟怎么了?林一一,你到底有没有心,就算你厌恶我,可我对你应该不算差吧,你就一点都不关心我?”
盛嚣的手紧紧扣着她的肩膀,林一一垂眸,清楚瞧见了他因为用力手背青筋凸起,上面留置针留下的痕迹也在。
空气中龙舌兰的气息苦涩又沉郁,压得林一一有点喘不过气。
她也恼了,冷着眉眼质问:“我关心你?你要我怎么关心你?是我把你弄成这副样子的吗?”
“盛嚣,麻烦你搞清楚一点!当时我说了,你要是之后有什么事情还是可以来找我,只要你需要我们可以一直是雇佣关系,是我不想来帮你吗?是你自己死要面子活受罪,自己把自己搞成了这样要死不活的德行,还倒打一耙怨起我来了?”
林一一是真的觉得莫名其妙,她当时话是说的有点重,可最后也是给了对方台阶下的。
他那个样子目前为止除了她也找不到合适的给他做引导的人,她没有提出辞职,依旧是愿意给他做引导的,话都说到那份上了,是他自己非要硬抗折腾自己,关她什么事?
不带这么道德绑架的。
盛嚣被怼得哑口无言,紧接着心头涌现出一股委屈的情绪。
他当然知道这是他自己死要面子,咎由自取,他被她那样拒绝那样羞辱后,短时间内拉不下脸去找她不是很正常吗?
既然她都知道自己易感期到了,为什么不能主动一点来找他呢?
就算,就算她不喜欢自己,可是他雇佣了她,这是她的工作,她就应该对他负责才对,怎么还反过来让他来提醒来找她呢?哪有这样倒反天罡的?
况且,谁找谁什么的并不是最重要的,盛嚣也不在意,他就是单纯觉得很失落很委屈。
他都这样了,林一一第一反应是怪他自作自受,而不是问问他难不难受,疼不疼。
明明只是一句关心就够了,只要她还在意自己,他可以自欺欺人,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的。
盛嚣深深看了一脸愠色的少女一眼,半晌,冷不丁开口道:“那你现在帮我引导吧。”
林一一愕然:“什么?”
“你不是说了我随时找你你都愿意帮忙吗,不,这不算帮忙,只要我们还是雇佣关系一天,给我做信息素引导都是你的职责所在。”
他一边说着一边松开了桎梏着少女的手,然后就近找了个位置坐下,将蓝白相间的病服脱下,露出精壮有力的身体。
“如你所见,我现在很难受,也很痛苦。这都是因为你,因为你在我上次易感期的时候忘记给我引导,导致我信息素暴走,差点身体崩溃,从ICU出来躺了三天三夜才脱离危险。”
盛嚣说到这里似才想起了什么,抬眸对她说道:“哦,对了,你还不知道吧?不光是易感期你把我忘了让我遭了不少罪,你留在我身体里的信息素也让我没办法进行正常的治疗,林一一,你说你把我害得这么惨,是不是应该对我负责?”
林一一简直被盛嚣这厚颜无耻的发言给气笑了:“你这人讲不讲道理?明明是你自己不找我还怪我把你忘了?”
“你作为我的专属引导师,连雇主的易感期都不记得你就没错了?”
青年眉眼微沉,看着骇人,里面却隐约可见一分委屈。
这时候林一一才后知后觉意识到盛嚣不是在怪她,而是觉得她忽略无视了他而生气和不满。
毕竟以前的时候除却盛嚣需要她做引导会提前告知她,预约时间之外,像易感期这样特殊的情况林一一都是会主动询问的。
而这一次因为当时发生了太多事情,她给忙得晕头转向,以至于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易感期也已经过了。
如果两个人解除了雇佣关系也就算了,偏偏合同还在,这么看来她也的确有点儿责任。
林一一沉默了一瞬,最终没有再说什么,径直往他那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