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是这个道理!
云厉稍稍思索,又说:“孤今晚单独宴请孟若望的时候,孟若望还侧面的提醒孤,这萧万仇有可能是老六那狗东西安插在朝廷的最大的奸细!”
孟若望也没有直说,只是简单的提了一下。
但其意思,云厉还是听出来了。
仔细想想,萧万仇确实有值得怀疑的地方。
徐实甫摇头,“依臣看来,他才是奸细!”
“嗯?”
云厉疑惑的看向徐实甫,“孟若望一心为朝廷着想,怎么会是奸细?”
朝廷就是需要孟若望这种忠直之臣。
虽然这种人说话可能不好听,但用起来好用!
若能驾驭住这种人,这种人就是自己手中的一把利剑,用以平衡朝中各方的力量!
“殿下,事情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徐实甫轻轻一叹,“很多人和事,都不能只看表面,殿下得看到其背后那些没表现出来的东西!”
说着,徐实甫又将文帝后面跟他们说的那些话告诉云厉。
“嗯?”
云厉眉头紧皱,“若是按照父皇的意思,这孟若望要么是孤的哪个兄弟的人,要么是那些图谋不轨的门阀和氏族的人?”
他倒不怀疑孟若望是西渠的奸细。
西渠还是漠西诸部的时候,朝廷讨论是否要对漠西诸部用兵的时候,孟若望可是极力主战的。
“确实有这个可能,但臣也不能贸然下定论。”徐实甫正色道:“孟若望乃是御史大夫,他进直言,也是职责所在!这忠与奸,就需要殿下自己去分辨了!”
云厉闻言,仔细的回想起孟若望跟自己所说的那些话。
同时,他又在揣度文帝让他单独宴请的孟若望的目的。
此前,他以为文帝命他单独宴请孟若望,是为了安抚主战的孟若望,也对这个耿直忠臣表示褒奖。
但听了徐实甫这番话,他就不得不重新思索文帝这么安排的目的了。
从文帝跟四个辅政大臣说的那些话来看,文帝显然也是主和的。
文帝主和,但却让他单独宴请主战的孟若望,要么是安抚,要么就只能是试探了!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恐怕试探更多一些吧?
徐实甫瞥云厉一眼,笑问:“殿下是不是在为该如何应付云铮而发愁?”
云厉微微颔首,有些头疼的说:“嗯,孤现在确实有点发愁。”
“殿下无需发愁!”
徐实甫呵呵一笑,“殿下甚至都不需要备战!圣上已经替殿下想到了逼迫云铮退兵的办法!”
云厉陡然一愣,旋即大喜:“快说,什么办法?”
徐实甫呵呵一笑,压低声音跟云厉低语起来。
听完徐实甫的话,云厉不禁瞪大眼睛愣在那里,脑袋里“嗡嗡”作响。
还能这么玩?
这一招……
实在太精妙了!
难怪父皇得知老六要举兵的事以后丝毫不慌呢!
“高,实在是高!”
云厉由衷的佩服起文帝来。
“圣上确实高明。”
徐实甫也深有感慨,“如今圣上的身体已经逐渐恢复,殿下没事的时候可以多去跟圣上聊聊!殿下能把圣上的手段学到五成,足以受用终生!”
“孤要学的确实还有很多。”
云厉难得由衷的谦逊一次,又面露难受的看着徐实甫,“倘若真如父皇所料的那般,那岂不是委屈你们四位肱骨大臣了?”
“不委屈!”
徐实甫轻轻摇头,“能为殿下和朝廷排忧解难,是臣等的荣幸!”
“多谢舅父!”
云厉站起来,躬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