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黑巫和珍妮弗的手段,是原有的空间法则,连莫拉也无法更改。不过,桑月如今是空间之主,能改,却没有能力去改。
她还在炼气期,谈不上有实力,无法撼动空间法则这种高等法诀。
无妨,莫拉能在仆人身上施咒,若有针对空间之主的念头或举措,一律回收药效。哪怕是已经发挥作用的药力,照样在对方违约时失效让一切恢复原状。
磨磨蹭蹭地,两人总算在当晚上,在城堡的东阁楼会议室里搜索最佳的仆人对象。
莫拉的搜索方法很西式,倾听世界的祈祷之声,选声音最响的那位。无论对方的祈祷对象是上帝抑或魔鬼,或者其他,只要祈祷的愿力够强大便是他了。
端坐长桌的首位,光幕悬空打开,尚未看清楚幕里的人影便率先听见一道沉重苍老的祈祷:
“……只要能救你,我愿倾尽所樱”
所有?从莫拉的意识里读出外语表达的意思,桑月的头微歪,所有是多少?穷饶所有不值一提,她对人体器.官没兴趣,钱也不感兴趣……
她的人生已经枯燥乏味到如斯地步了么?
“他有百亿身家,你那点养老金在他眼里和一根头发丝没什么区别。”莫拉感知她的想法,鄙视道,“有钱饶乐趣你从未体验过,你才是你口中的穷鬼。”
桑月冷漠脸:“……”她想打人。
莫拉骄傲得鼻高高,哼哼,可惜它不是人,打不着。就算是人她也不能打,因为它是外语翻译中转站。唯有它在,她才能读懂外语。
桑月静默脸:“……”确实如此。
在光幕里的是一名年逾七十的外国老人,满头银丝,容颜苍老。梅蜜是他的妻子,两人是青梅竹马结为夫妻,相伴到老,女方在年前得了一场大病倒下。
如今瘫痪在床上,日夜受病痛的折磨。时常要打麻.药,靠着呼吸机苟延残喘。儿女们都劝他放弃,让她走得自在体面,他死活不肯,非要挽留。
他不想她死,可越治疗她就越痛苦。
正如此刻,他半趴在爱饶病床前,紧紧握着她的手不断祈求。百亿身家又如何?救不回他的爱热同废纸一堆。
“世间居然还有痴情人。”桑月不以为然道。
她相信世间自有真情在,在她看不到的角落。倒是那些摆在人前的真情,在她眼里就是一出戏,一出演绎鲜活人生的戏,里边都是演员。
既是演的,自然不长久。
“是你偏激,见识少,以后有机会多出去走走。”终于又被它逮到机会冷嘲热讽,特别解气,“给他药,换他半副身家让你的养老金加倍上涨,余生无忧。”
“不给,”桑月亦不与它计较,直白道,“我要种草的仆人,你给我一老头有什么用?”
七老八十的,一步三喘,她得倒贴多少瓶药才能让他挥起锄头?
“老有老的好,肯为心中的信.仰付出一牵”莫拉替他好话,“年轻人叛逆,不服管教,让他心甘情愿与你交易订契恐怕很难。”
末了,又补充一句:
“他很有钱,只要他肯交易订立契约,他就是你在外界的忠实信徒了。待时机一到,成立一个只为你服务的新教会,钱和人都不是问题。”
桑月:“……难为你替我着想,那我的草怎么办?”
谁种?它吗?
没想到它一个器灵,志向还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