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少将军欲取何处(1 / 2)

刚收拾好,又被通知不走了。

流犯们一个个诧异的表情,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怎么不走了?”

“啊?不走了?太好了!”

“一会走,一会又不走的,耍老子呢!去他娘的,接着睡。”

流犯堆里,喧声一片,田素娥正带着田掌柜陪同熊九山,在五里堡走一走,顺便多说一些关于萸城里面最近发生的情况。

熊九山起初只是随便听听,听到后面,听到山匪经常吓唬萸城城守大人,要不定时日下山进城拜访一事时,脚步才停下来。

“一个贼头子,居然敢胁迫朝廷命官?”

田素娥一身舒适便服,方便行走,见熊九山停下,她也驻下脚步,道:“城守大人也没办法,萸城崔家的小儿子和孙子都在山上,城守大人救人不成,剿匪不力,上报无门,乡绅又催压,几方施压,城守大人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官位和性命都不好说,又如何能为我们百姓做主平冤。”

熊九山道:“田姑娘,你求我,我也不可能为你们田家之事,干扰地方政务,希望你能明白。”

“这个道理民女晓得的。”田素娥并未因对方话里的警告之意而失落,反而指着西北方向那里说道:“萸城的衙役,大半被知州衙门那边的大人借调走了,平日里衙门内没剩几人,我们田家虽有一些下人和佃农,寻常自保可以,但……”后面的话,她说不下去了,只能语气诚恳道:“求大人带着官兵再多留几日,几日便好。田家一定会报答大人的。”

熊九山摆摆手,“此事已议过,无须多说,我既应了伱,不会出尔反尔。”

田素娥的脸色松了下来,带着熊九山大概了解了一下田家堡的大致状况。

远远地,流犯人群里。

有人一直盯着远处前后行走的男女,后面那一串跟随的人被忽略掉。

谢武英正蹲在谢豫川和张达义身边,围观下棋。

流放的路上,他看也就只有他们两个人有这个雅兴。

“噗嘶噗嘶——”

一道短促的拟声从门边响起,谢武英转头,见是护卫谢常安,连忙起身道:“先生、六哥,我出去一下!”

“小心点。”谢豫川头也未抬道。

“放心吧。”

张达义抬头,看见谢武英拉着护卫谢常安的胳膊,俩人像是有什么小秘密似的往外边说边走,正有点纳罕,耳听谢豫川催道。

“先生,该你了。”

张达义回神,看了看局面,落下一石子,“你倒放心。”

“放心。少年行事,不是成功就是失败,没什么。有得有失,皆是经验,预先取之必先予之。”他忽然抬手连拾起几子,“先生,到你了。”

张达义垂眸,“好哇,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入局呢。”

谢豫川随意把玩着手里的几颗圆润的石子,嘴角微掀,没说话。

两人边下边聊。

身旁都是自家人,也无甚可担心的。

“剿匪之事,兹事体大,稍有不慎,以谢家如今处境,怕是死罪难逃,再无转圜的可能了。”张达义好心提醒道。

只不过他的语气,倒不是担心谢豫川欲行之事,有何不可之处。反倒认为他顺势而为,走此棋,兴许能改换另一番处境,未必是坏事。

“那贼窝里,当真有不少好东西?”张达义啧啧道,感慨悍匪凶残。

谢豫川放下手中碎石,贴着张达义刚下的位置,紧跟一步。

“韩其光说有,那就一定有。”

张达义点了点头。

谢豫川凝望棋局,沉吟少许,道:“那贼首背后有京中来人教唆,熊九山任何绕行办法都没用,无用之功,不如撕开一个口子,攻掉心口,气脉皆散。”

他垂眸思索走势,“关外路程艰难,我听韩其光说那山中马匹不少。”

谢豫川抬头看向张达义。

“若是先生,抢是不抢?”

张达义忍不住笑道:“老夫要有那掰腕的实力,属实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