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郴嘿了一声,双手背在身后:“咱俩同袍多年,会连这一点默契都没有?
“当年攻打回阳关那一战,咱们不就是靠叩那三下桌子,达成了唱黑白脸的默契,说服了一众反对的将领么?还真当我忘了不成!”
说起来这叩桌子的动作,还是他小姑姑常有的习惯,那次不知怎么,他一看裴瞻叩桌子,竟然心领神会,隔着满桌子将领就跟他一唱一和起来,竟然还真就配合上了!至今想来还让人不可思议。
“确实有事。”裴瞻没绕弯子,“刚才我去国史馆,找到了一点线索,匕首的来历我大致摸清楚了,但是它的主人还需要进一步确认。”
说完他就把如何从顾修那边查到的消息说了一遍。然后道:“人是锁定了,但却不能大张旗鼓地找上门了,一旦声张,恐怕连这点线索都要断了。”
梁郴听到牵扯到大月皇族时已然神色凝重了:“那翼王段徊因为母族出身高贵,原先在朝中呼声很高,有很多拥趸。所以当时夺权失败被灭族时,死伤也非常惨重。
“有关翼王府的一切都被他们大月视为不祥之物,那匕首虽然还算锻造的不错,却也不算什么一等一的宝刀,大月国中人一般不会持有它,除非是王府的遗臣。
“这沈绎是什么人?”
“前朝留下来的赏赐录簿上,没有说明他的来历。还待我们去查问太傅给我们的那两个史官。”
梁郴沉吟:“那两个人叫什么名字?我近来差事不多,五花八门的应酬也不少,你不要出面了,待我去查问。”
裴瞻把顾修留下的纸条交给他,还附了另一张纸:“另外这张纸上是我凭记忆写下来的所有关于这把匕首的信息,你拿着斟酌。”
梁郴凝眉看了一眼,收入怀中:“可惜唯一的证人宁夫人只是远远的看见他们,否则的话,倒可以请她说说凶手的面容。”
裴瞻听到这里,目光忽然凝驻在他的脸上。
“你近来可见过那个人?”
梁郴纳闷:“哪个人?”
“……傅真。”
梁郴更纳闷了:“没见过啊,我一有妇之夫,见一个闺阁小姐作甚?”
“那老二也没提出来让你见见她?”
“没有啊,”梁郴大震,“你知道了些什么?”
难不成梁郅那晚和傅小姐发生了什么必须得让他这个当家大哥知道的事情!
裴瞻当下默语。“你想多了。”
梁郴看他半晌,然后道:“老五,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裴瞻别开脸:“没有。”
他自己脑袋里还满是浆糊呢,他能瞒什么呢?
想到这里,他忽而又朝梁郴瞅去一眼:“那你,想不想见她?”
“啊呸!”梁郴啐道,“老五!你是不是想害我?!”
裴瞻却是罕见地扯了扯嘴角,噙出一丝莫测的笑:“你上次不是说,她还挺你的脾气么?要不咱们把她找出来,喝喝茶吃吃饭。她还会骑马,会武功,你是嫌喝茶吃饭无聊,也可以跟她赛赛马,或者干脆比比拳脚……”
“你给我闭嘴!”梁郴不能淡定,“你是不是疯了!我是有老婆孩子的,你想拆散我的家吗?你想让瑄哥儿好不容易看到了父亲又变成孤儿吗?你脑袋里想啥呢我?”
居然撺掇他跟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吃饭喝酒赛马比武,是成心跟他过不去吗?
他媳妇儿知道了那鸡毛掸子能直接把他给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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