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人死了,京城里出奇的平静,大家觉得这不是应该的吗?是啊,就是应该的。这么应该的情况下,皇家不是该觉得抱歉,然后给点安抚吗?结果派贾瑆去查案,然后贾瑆回宫报告之后,皇家抄家了。这是不是说,贾瑆查出了什么?
“说水溶谤上。他自裁前,有写临终遗折,被老太妃送进宫了。写的什么,只有老太妃,皇上知道。”贾赦也没见着贾瑆,自不知道具体的,只能按着坊间的传闻来和老太太汇报。
“谤上?”欧萌萌抬头,呵呵了两声。这时代,骂皇上,是得治罪的。不过也是,哪个时代骂皇上,骂最上头的那位,都是有罪的,只看怎么骂了。骂到点上,都死无葬身之地。
“母亲……”
“这时,皇家不罚就得抚。咱们这位主子,心眼小得跟针鼻那么大,对于北静王家,早就不耐烦了,上回就说,若有证据,就让他儿子上位。这回他这时去死,不管是不是水家人逼的,但是,白眼骂完了,晚上,他写个申诉的折子,然后自杀了。置皇家于何地?这是在向天下人说,我是被逼得活不了才死的。所以,他不管写了啥,皇家这锅背定了。”
“其实还不如说水溶是他们杀的。”
“你信?”欧萌萌给了儿子一个白眼,“上回贾敬,贾珍死时,大家多么震惊?瑆儿还特意去查,把两人开膛破肚,还重新炼了一炉子的丹。就是想查,他们为什么好好的会去死。水溶之死,京城多么平静!瑆儿去看看就直接去南境了,估计也查不出什么来了。这会子,若是皇家说水溶是他们逼死的,世人反而就想说,皇家这是为了北静王家的爵位无所不用其极了。”
“那是不是呢?”一个声音,老太太回头,女孩们不知道何时,过来了。
“不知道,也许是,也许不是。我倾向是。”欧萌萌倒没赶人,撑着拐,示意莺歌帮她浇葱,她懒得动了,总要善始善终。
“有点无情,都是骨肉至亲……”贾璮有些不忍。
“他让南安王太妃在贵族之家挑一女子为郡主,送到南境和亲。”欧萌萌冷笑了一下,瞅了贾璮一眼。现在贾家自强,与四王六公无瓜葛了,南安王妃再没脑子也不会来贾家触这个霉头。但是若不是新帝在与老圣人的斗争之中取得了上风,对于军权他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他会不会那么理直气壮的说,我不做这种挨骂的事,我家闺女不是用来和亲的,贵族家的女儿,也不是给你们去填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