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世子呆了呆,意识回笼,感觉身上凉飕飕的,他低头一看,见身上的衣物都被撕成条了,他又想起他刚才经历过的。
他在暗无天日的血池里被许多骷髅人给撕扯,它们扯他的衣物,咬他的肉,吸他的血,他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以为自己死定了。
如今他仍觉得鼻子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而身上趴着无数的骷髅人。
周世子神色惊恐,看到阿宁,连忙过去,抱着他寻求安慰:“阿宁。”
阿宁挣扎了一下,看到他,眼里飞快闪过一丝厌恶,又恢复镇定,不再挣扎,沙哑着声说:“世子。”
两人贪婪地汲取着彼此的暖意。
“回过神了吗?”秦流西开口。
周世子循声看去,视线撞进一双冰冷的眸子,不由打了个激灵,但随即想起自己的身份,扶着阿宁起来,怒道:“清平观好大的胆子,竟敢戏弄本世子!”
回头他一定要派兵来平了这个破观!
秦流西看他们几近衣不蔽体,实在辣眼,便扯过两张黄纸撕了起来,就撕了个套头,两个无袖,然后掐了个术诀,那两件最简单不过的‘纸衫’落在了两人身上。
周世子低头一看:“!”
黄纸衫,没有半点美观可言,死人都不穿,却套在了他堂堂皇亲国戚的身上。
晦气,这是奇耻大辱!
“戏弄你不至于,但本观主不痛快,把你扎成纸扎人,也是随手的事,要试试?”秦流西冷冷地看着他。
纸扎人!
周世子想到曾经看过的纸扎童男童女,脸色惨白,后退两步,忍着气道:“这就是你们清平观的待客之道?我们诚心前来求丹,你却如此戏弄本世子,也不怕头顶三尺有神明?”
“在道观行凶,打伤我观的道长,派重兵围困我清平观,不许香客前来参拜,这就是你的诚心?我以为我清平观是犯了什么大案,做法咒死了你全家,才会被围呢,原来是诚心求丹啊!”
周世子听出这话里的讽刺和诅咒威胁,道:“只是底下的人不懂事……”
“巧了,你们被戏弄,也是他太不懂事!”秦流西指了指封俢。
封俢:呵呵!
我还有更不懂事的!
周世子看封俢的眼神如看鬼魅,尤其是他那笑容,让他下意识地靠向阿宁。
阿宁眼神阴沉地看着封俢。
封俢睨着他:“你的眼不要了?”
阿宁垂下眼帘,遮住眼底的杀意。
周世子憋屈得要死,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他可是玉佛寺,金华观观主见了都只会礼遇三分的周世子,可在这里,竟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戏弄和羞辱。
秦流西反问:“你知不知得罪道长会有什么下场?”
周世子一僵:“你敢?你就不怕本世子派兵来推平了你这道观?”
秦流西闷声笑了,道:“你如果有这打算,我怕你活不到回京的那日。”
她术诀一掐,打了过去。
周世子顿觉有阴气从四周卷来,将他包围,冰寒刺骨,刚要开口,他就把自己的舌头重重地咬了,嗷呜。
他惊恐地看着秦流西,她做了什么?
秦流西恶劣地笑:“一个小教训,你会很倒霉,喝凉水都要塞牙的倒霉!”
周世子浑身的肥肉都抖了起来:“你到底要如何,我不求了,这就走就行了吧?”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我清平观是没门的鸡笼,任你自出自入么?”秦流西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