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了反噬,而这个反噬,还是数年前设下的术咒被破。
和他斗法的人有二人,却是同出一脉,那要么是同门师兄弟,要么就是一对师徒。
而且,这两人的道法造诣并不低!
一阳道长暗感不祥,再看思怡郡主那质疑和算计的样子,心中更是不喜,心想这个恶毒蠢妇,一身的罪孽,阴晦之气都黑得流油了,也敢质疑他?要是再留在这里,替她办那阴损之事,只怕会把自己折在里面,落得个和蛊女一样的下场。
最重要一点,心里这不祥预感,实在令他有些不安。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奔着他来了,要把他摁死似的。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如今反噬严重,他还是先回洞府休养生息才好,至于银子,只要他一身本事在,哪里赚不到?但要是命没了,那就真凉凉了。
想到这里,一阳道长便果断站了起来,道:“蛊女的仇,贫道已经有了眉目,正要准备出门去找他算账,郡主请便。”
“现在去?你现在这个样子,不太妥吧。”思怡郡主丝毫没察觉一阳道长是想背刺她跑路,只是把眉皱成了一个川字,这个样子报仇雪恨?
送死还差不多!
第1020章 恁死这黑了心肝的
一阳道长走到郡主府的东角门处,忽听头顶上响起一记惊雷,他脚步一顿,这冬日响闷雷,属实难见。
他伸出手指掐算一下,卦象一现,他眉头深深皱起。
凶卦。
只是这个卦象是应在这里还是别处,却是不得而知。
一阳道长有些踌躇,回头看了一眼这大宅深院,忍痛咬破手指,渗出的血在自己的天庭和双眼皮上划过,嘴里喃喃有词,再睁开。
眼睛渐渐适应光线,他凝神一看,有一层黑气笼罩在大宅主院,而住在主院的,只有思怡郡主,阴气入宅,刚才他又看她浑身晦气,这人不日便要倒霉。
不能继续在这里,否则他定会受那跋扈的愚妇牵连而遭罪,反观外头,还有一线生机。
一阳道长再不多想,走出东角门,上了停在那儿的马车。
马车离开思怡郡主府,秦流西眉梢一挑,因为鬼婴动了,那个邪道,竟然出了郡主府。
也好,省得她进去找麻烦。
秦流西带着滕昭他们离开,也去车马店寻了个马车坐上去,按着鬼婴的指点,出城。
“这家伙怕不是想跑路吧?”小人参感觉有些奇怪。
秦流西闭目养神,不管是什么,总之他逃不了。
一阳道长坐在马车之内,越发的觉得心头不安,再结合之前所得的卦象,莫不是今日要糟?
他掀起车帘,抬头看了一眼略显黑沉的天空,收回视线,不经意地往后一瞥,那辆马车,是跟着自己?
一阳道长的心砰砰乱跳,甩下车帘,对车夫说了一句去东城门,然后找出一道灵符,给自己施了个璋眼咒术,悄无声息地下了车,疾步往西城门去。
秦流西睁开眼,笑了起来。
猫捉老鼠的游戏,她最喜欢了。
一阳道长走出西城门,一直走了半个时辰,来到城郊的香樟林,才显露出身形来,扶着一棵大树喘着粗气。
几年前那个伯府家的小儿术咒被破,他就已经中了反噬,又与人接连斗法,后更还拼了老命为自己占一卦,出城还用灵力支撑璋眼术,如今一身灵力几乎耗尽,已是有些强弩之末了。
一阵风刮过,树梢嗖嗖地响。
一阳道长呼吸微微一窒息,眼神锋锐地看向身后:“谁?”
咯吱咯吱。
是鞋面踩过雪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