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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个小女徒弟失踪了,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秦流西嗯了一声。

唐夫人叹气:“你也别太伤心,人活着,总还有个希望,有缘分总是会见到的。”

“但愿如此。”秦流西不欲多说,浅笑着换了话题:“我去看看老师吧,怎么就病下了,可是心疾发作?”

唐夫人神色有些哀伤,说道:“也算是心疾发了,却是因为受了大刺激。”

“嗯?”

“他那个挚友突然出了意外没了,你也认识的,颜岐山。”唐夫人提起这事眼里有几分晶莹。

秦流西愣住了,停在了原地,满脸惊愕:“颜先生死了?”

这,这怎么能呢,他不是如此短命的相啊,虽然身体有差,但也能调理,断不可能早死的。

“天有不测风云,你也别太惊了,听说是和友人喝酒,去茅厕的时候,掉进粪坑了。”唐夫人擦着眼角,心酸不已。

对于颜岐山的死,别说唐山长觉得伤感悲愤,就是唐夫人都觉得有几分意难平。

人都有一死,自然老死,那是寿终正寝,是喜丧,像颜岐山这五十来岁就死了的,是早逝,但也活到知天命,是他的死法太过荒唐。

喝酒掉进粪坑,太扯了,颜岐山也是一方文人儒士,偏是这样腌臜的死法,谁不意难平,怕是他自己都会死不瞑目,觉得灵魂都臭了。

秦流西的脸色分外难看。

真的是人生无常吗?

来到唐山长的书房,自从他病后,就移到了书房居住,免得过了病气给妻子,因为早早就接到通报秦流西来了,所以如今披着一件薄外裳靠在床头,看到瘦了不少的秦流西,眉头一皱。

“先生。”秦流西先行了一礼,就坐在床边的圆凳上,看他脸色青白,蹙眉道:“从前给您做的养心丹丸都吃没了?这脸色怎还如此?”

唐山长长叹了一口气:“我这是心病。”

“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师娘他们可都指望着您呢。”秦流西拿起他的手,双指搭了上去,一探脉,就发现他气血亏得厉害,脉缓而急,肝火上亢,七情致郁,再看他眼皮下一片乌青,也不知多久没睡好了。

“您这些天就没睡过一个整觉?您的心脏本来就有毛病,还不注意养生,如今再添肝郁化火,热邪内犯,您这气血一下子就亏虚了,再养好,又要费不少时长。”秦流西说道:“虽说您和颜先生交情匪浅,但悼念可以,也不能这般败坏身体,您可不是一个人。”

唐山长立时红了眼,哽咽道:“去年还好好的一个人,才见了那一面,说好一起出一本野志杂书,这书还没编好,他怎么就去了呢?还死得那么腌臜,简直荒唐!我知他好酒,但没想到他有一日会因酒而死,这也太憋屈了。”

他越想越觉得气,一时忍不住,倒哭了出来。

哀其不幸。

唐夫人也在门边小声哭了几声。

秦流西没劝,这心中郁气,发泄出来比憋在心里生闷气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