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温氏上前对滕天瀚道:“老爷,先把昭儿带回院子歇着吧。”
滕天瀚看向温氏,后者微微摇头,他便叹了一口气,把滕昭带到院子。
滕昭谁也不理,拿了自己的符笔找了纸就开始画符。
滕天瀚想说点什么,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便让人去请了杜先生来哄他。
杜先生也是有些叹息,从前滕昭封闭自己时做的事是没日没夜下棋或是画画写大字,而且是一旦起了头,那画必定要画完,字帖也得写完一本,如今他发泄情绪的方法却是画符。
这孩子果然是正式把道放在了自己心中。
秦流西来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地没有灵气光是线条的符箓,而地上还有个小人在趴着画。
滕天瀚看她从天而降,把脸上的愕然收起,再把你怎么会找到这的话给憋了回去。
她一个有本事的天师还会找不到自己徒弟的气息和位置吗?
他只是默默地看了一眼屋顶,想着府邸的护卫,心想果然遇着有本事的能人,护卫都是摆设。
“你来了。”滕天瀚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开口。
秦流西睨了过来,那眼神看似平淡,实则带着责备和杀气。
滕天瀚被这眼神一扫,更心虚了,心虚之余又有点心梗。
他一个当爹的,又是年长的,却被儿子那年纪小的可以当自己女儿的师父给震慑住了。
“怎么回事?”秦流西压着声音问。
滕天瀚露出苦笑:“是我的不是,或许我不该把他接回来……”
“别废话。”
杜先生上前,向她拱了拱手,三言两语就把事情给说了出来,
秦流西听明白了,无非是这不长眼的欺她徒儿无人相护,群辱呗!
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
杜先生后退一步,不动声息地搓了一下手臂。
好冷!
秦流西走到滕昭身边蹲下,把他手中的笔拿了过来。
滕昭转过头来。
“出息。”秦流西伸出一根指头戳向他的额头。
滕昭抿了抿嘴,眼尾有些泛红,道:“他们欺负我。”
“笨死了。”秦流西把他拽了起来,道:“为师教你怎么欺负回去,以后再遇着这样的事,还要这样自己闹憋屈,就别说是我徒弟。”
他们走到门口,滕天瀚欲言又止。
秦流西冷冷淡淡地道:“趁我还好说话就闭着你的嘴,看着就行。我不好说话了,你全家倒霉。”
滕天瀚一哽。
杜先生上前把他拉到一边,让一个小厮在前面带路,看师徒走得远了,才跟上去,一边说道:“东翁,算了吧。有些人是得教训一下,要是真的让她忍气吞声啥也不干,您就真的失去这个儿子了。”
滕天瀚眼仁紧缩,叹了一口气。
滕老夫人这一行,已经转到她自己的院子玩乐,欢声笑语的,仿佛滕昭的事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秦流西眼神清冷,拉着滕昭的手走进院子。
夕阳已经西下,师徒俩就踩着残阳留下的一点血红的余晖迈进院子,那霞色落在二人身上,让院里的许多下仆都看在了眼里,直到很多年后想起这一幕,都觉得他们师徒像是恶鬼前来,狠狠地教滕家人上了一课。
当下仆尖声回禀时,秦流西他们已经走进了屋内。
屋内的欢声笑语徒然一静。
滕老夫人眉头蹙起,脸色不愉。
秦流西看了过去,视线在她脸上溜了一圈,随即冷笑,又看向坐在她身侧一个身着华服珠钗满头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