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西并不知景小四他们会有此打算,和司冷月直接走的阴路,重新回到司家五寨,毕竟解咒的事,也得告知老族长和她爹司屠。
这可是赌命的事。
司屠和老族长一听那恶毒的解咒之法,顿时白了脸,而司屠,直接就哭了,眼泪跟水似的,流个不停。
“你干脆先把你爹我杀了得了。”司屠哭着说:“反正你娘也早就等久了,我死了还能和她做个伴,总比眼睁睁看你找死的好。”
老族长欲言又止,却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抖着手拿出烟斗,却怎么也卷不起烟,只能把烟嘴放嘴里含着。
“爹,老族长,这是我们司家唯一的机会。”司冷月道:“这也是圣女堪破的天机,只有西西,是解我族之难的独一人。”
“可是业火焚身,那得多痛啊,扛不住,那就是死。”司屠呜呜地哭。
司冷月苦笑道:“若不试,我又能苟活几年呢?司家人活不过二十五岁,那往长了说是能活到二十五,那我今年也十六,明年十七了,还能有几年呢?娘也不过是活到了二十一而已。”
司屠一僵。
“爹,不试的话,我连活下去的机会都没有,可若试,我还能有一线生机。抗不过,左右不过是一个死,和迟点死有什么两样?”司冷月拿出帕子替他擦泪,说道:“爹,这一线生机,您是情愿看我去死,也不愿我抓住它么?”
“胡说八道!爹怎么会?咱就是说,兴许还能再寻别的法子!”司屠急声道。
司冷月淡笑:“若有别的法子,我族不会如此凋零,圣女也不会堪破那条直指西西的天机了。”
司屠噎住。
道理他明白,可让他看着女儿受那兴许会死的焚身之苦,他怎么做得到?
但看着女儿落得和她祖祖辈辈一样的结局,他同样不忍不舍。
司屠陷入了两难,问了最傻的一个问题:“爹能替你受吗?这玄门不是有些邪术,可以替命还是啥的,咱们请人做这个术可以不?”
“爹!”司冷月厉声一喝:“咱们是白巫之后,只会诛邪正道,我们司家就因为邪恶咒术才落得如斯田地。您竟想那种乱七八糟的,是想我命更短吗?那会遭天谴的!”
司屠被骂得缩起了脖子,看司冷月生气,不由委屈巴巴地揪了一下她的袖子,道:“是爹一时想岔了,你别生气,爹就是不忍心。”
“那也不能想这个,邪术害人害己,万不能有那种想法。”司冷月叹道。
“我知道了。”
司冷月看他像霜打的茄子,蔫得几乎只剩皮了,不禁长叹,道:“爹,不试就一点希望都没有,我一定会扛过去的,你信我。”
司屠又哭了:“我信你,我不信那什么业火会温温柔柔的。”
都说恶人下地狱受业火焚身,光想就可怕,可他女儿做了什么,她美丽又善良,也没做过什么恶事,为什么要让她受这种苦楚?
老族长道:“家主,你这是下定主意了?”
司冷月点头:“老族长,您是眼下唯一还活着的,曾跟在圣女身边的人了,她巫术如何,没有人比您更清楚,她甘愿受反噬堪破出来的天机,我是信的。”
老族长自然知道圣女的本事,但那业火焚身,区区凡体能扛得过去吗?
而不试,确实是会让这唯一的机会溜走,司冷月始终会死。
老族长咬牙:“什么时候开始解?”
“还得做些准备,西西要炮制一些药物,到时候给我护身,也得借用些外物,以减低些痛苦。”司冷月默了默,道:“另外,老族长,所谓功德,能抵万千罪孽,我想把司家一半的家产用于行善,以此抵消一些咒孽。”
老族长眼睛一亮:“这不失为一个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