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攻城略地,疯狂攫取彼此的呼吸。
他一手禁锢住她的腰肢,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勺,近乎严丝合缝的亲密姿势,隔着绵薄的衣衫,他身上的温度灼得她心旌摇动。
她低唔一声,双臂环住他的脖颈,任由自己沉溺其中。
温香软玉在怀,焉能做那柳下君子,在濒临失控的边缘,顾九卿喘息着结束了这一吻。
两人目光胶着于一处。
他贴着她的唇,沉着嗓子低沉地唤了一声:“桑桑。”
听着男人如擂鼓的心跳,顾桑脸颊红润地轻应:“嗯。”
他灼热的呼吸,悉数喷薄在她面颊,嗓音暗沉:“曾经,我以为世间情爱于我无物,此生都将踽踽毒行,幸好遇见了你,让我知道原来除了仇恨,我并未完全丧失爱人的能力。”
顾桑抬眸看他。
顾九卿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一字一顿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就是我要求娶的淑女,可愿与我携手共度一生,余生相依,不离不弃。”
顾桑突然正色道:“你可知我是谁?”
顾九卿轻笑:“不管你是谁,反正,你不是原来的顾桑。”
顾桑诧异:“你都知道?”
顾九卿颔首:“你与她只是性格相似,只要相处久了,就会察觉出差异,你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你没有她的下作恶毒,她也没有你的精明聪敏,你没有她的自卑敏感,她更没有你的自信明媚,我怎么可能分辨不出来。让我我心喜的,牵肠挂肚的女子,从来都不是原本的顾桑,而是你。”
其实,他真正确信她非真正的顾桑,还是得知她会泅水那次,但那是他们不堪提及的伤心回忆,此情此景,不宜重提。
她的演技着实太过精湛,他以为顾桑是真的有所改变。原来,她们从始至终都非同一人。
昏睡期间,他隐约听见了她生活的世界,与他绝然不同的时代,一个从未出现在史书中的神奇时代。
顾九卿深深地看着她,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脸:“你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对吗?”
顾桑一怔,随即粲笑道:“既然,你都猜到了,那我也就不隐瞒了。我确实并非顾桑,而是来自另外世界的人。不过,我也叫顾桑。”
既下定决心同他在一起,那么,她就没必要藏着掖着。
白净脸庞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掌心,她弯眉:“你可以依旧唤我,桑桑。”
顾九卿抬手抚了抚她发上的桃花玉簪,虽已明白她对他的情意,可他仍想听她亲口说,听她确定无疑的答案,他复又问道:“桑桑,可愿嫁我为妻?”
桃花已谢,依旧与梦境中桃花树下的求娶誓言一般动人。
风拂过枝叶,沙沙轻响着。
顾桑伸指勾出顾九卿的头发,将两人的头发缠绕在一起打结:“这就是我的答案,永结同心,白首相依……”
还不等她把话说完,顾九卿再次堵住了她的唇。
浅尝辄止,额头相抵。
“我要回宫了,桑桑可愿与我一道?”顾九卿低道。
近日,司马睿卧床不起,在温泉别庄养病的皇后早该回宫了。
顾桑摇头拒绝:“我想先回顾家住一段时日,去岁你从西境回京,我便在宫里住了一个多月,又住在这里照顾你四五个月,我可累了。你有正事要忙,反正我也帮不了你多少,就不打扰你了。”
顾九卿薄唇愉悦勾起,故意打趣道:“桑桑可是怕我化身禽兽,才说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