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镇压鬼胎(1 / 2)

第三百六十八章

可惜此时箭在弦上,人已经请来了,没有丁大同后悔的余地。

他强忍不安,又道:

“……知道赵大人实力不凡,所以此次昌平郡发生鬼案后,我们本身束手无策,才想请几位前来助阵的——”

赵福生点了点头,道:

“案子的详情经过我们已经听钟瑶三人提到过,助阵倒是没什么,不过此间事了后,朝廷、郡府对我们有赏赐没有?”

“赏赐?”丁大同有些怔愣。

这桩鬼胎案奇诡危险,搞不好命都要丢在半途。

能保得住不死已经算是万幸,这些人后续的赏赐他还真没想过。

但此时赵福生一问,他自然顺口就应:

“有的,肯定有。”

张传世接话:

“除了金银钱财,这次入京,怎么也该给我们大人封个金将——”

他想起赵福生几次提及金将,此时自然而然将这话说出口。

张传世说得轻松,但他话中之意却将丁大同等人震住了。

“金、金将?!”丁大同瞪大了眼。

金将可非一般人物。

先不要说大汉朝镇魔司的金将大多驭使的都是灾级以上的可怕鬼物,且除了驭鬼之外,他们的情况要稳定,最重要的,是这些金将大多拥有独自处理高阶鬼案的能力,要可以平息可怕鬼祸。

也就是说,这些大汉朝曾在册的金将,几乎人人在世时都是名震一方的人物。

赵福生的实力不错,但在丁大同看来,她要想当金将又还不大够格。

“怎么?”张传世怪眼一翻,扭头看他:

“你觉得我们大人当不了金将?”

“那倒不是。”

丁大同眉头一皱。

张传世看起来不像驭鬼,丁大同在他身上也没有感应到厉鬼的可怖气息。

若是寻常人与他这样说话,他定要让此人当场血溅五步。

此时之所以强忍脾气,并非丁大同脾气温和,而是因为他忌惮赵福生与蒯满周的缘故。

这群人的底还没有摸清,没必要与人起言语上的争执。

他忍了忍,道:

“到时若是入了京都,自然是有总署作主安排,我说了是不算的。”

赵福生也不愿东拉西扯,直接提及鬼案本身:

“钟瑶提到过,此次我们运送鬼胎,从水船行走。”

“对。”

丁大同还怕她要客套寒暄一阵。

若是往常,说些闲话也就算了,可此时府衙内的厉鬼情况不稳,他忧心如焚,精神紧绷,再费神应酬这些场面话时,难免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更重要的是他身居高位的时间长了,一直享受府衙令使们的吹捧,冷不妨位置变换,一时间状态还没调整过来呢。

“既然钟瑶提过,那就简单了。”丁大同挺直了腰背,正色道:

“我们从水船出发,一路行至并州上阳郡,在金县下船走陆路,到时帝京的来客会在上阳郡迎接我们的。”

一旦将鬼胎交到帝京的来客手中,昌平郡这一行人的任务便算完成了。

“到时入京之后,论功行赏,总是少不了赵大人功劳的。”

赵福生笑了笑,问:

“几时出发?”

丁大同犹豫了一下,赵福生见他这模样,便道:

“你有话只管直说。”

丁大同道:

“原本预计是天亮便出发,我怕迟则生变——”

“鬼胎的情况不妙了?”刘义真问了一声。

说话时,他吸了吸鼻子,发出呼气声响。

众人在大厅中都闻到了若隐似无的尸臭。

“是不太妙。”丁大同硬着头皮答道:

“既然赵大人知道鬼胎案始末,大家之后是一条船上的人,多的事我也不瞒你们,好让你们心中也有个数。”

他说道:

“广慈庵的事,姜英最清楚,我让他来说。”

姜英点了点头,站了起来:

“早前的鬼案我也不清楚,但广慈庵的案子交报至镇魔司时,是上个月初的时候。”

通过审讯得知,庵内尼姑们发现这一桩鬼胎案的源头慧中怀孕时是在八月。

“等等。”

赵福生听到这里,一下将姜英的话打断了。

姜英说话被她叫停,有些不安,下意识的看向丁大同。

丁大同也不知赵福生心中卖的什么葫芦,面上也露出疑惑。

赵福生一来昌平郡,再听这几人提及鬼胎案时,顿时又得知了一些钟瑶三人忽视的细节问题。

“昌平郡的第一桩鬼胎案出现端倪是在三月。”

虽说不明白赵福生提及这话的缘由,但丁大同仍点了下头:

“报案人周老九最初来到镇魔司是三月,其妻四月初一发作产胎,之后厉鬼复苏,造成第一轮鬼祸。”

赵福生接着道:

“四月鬼胎案平息后,中间平静了两个多月的时间,直到七月中,城内一名叫章宏的文书再报案,说是他的妻子也疑似活死人。”

她这两句话一说出,时间、人名记得一清二楚,丁大同便知道她对这桩案子确实是上了心的。

真是怪哉!

他心里嘀咕了一句。

寻常人遇到鬼案避之唯恐不及,尤其是这种临时征召,无异于大祸临头,哪有像她这样积极主动?

丁大同心里非议,但脸上却不敢展露半分,当即点头:

“是,这桩案子也很快平息,到了下一桩案子时,是在八月。”

鬼胎‘投腹’的速度变快了。

出现活死人怀胎案的时间在缩短,相应的,每一次出世的厉鬼则比前一次更加强大、更加恐怖。

赵福生听丁大同这样一说,便知道这位昌平郡的大将果然也有几分实力,他早将厉鬼的法则总结、归纳过。

可再怎么总结,丁大同面对这样棘手的厉鬼,仍是无计可施的。

“到慧中死时,是十一月,随后不久鬼胎附体于庵内另一个尼姑身上,如今肚子很大了。”丁大同虽说极力避免展露出自己的恐惧,但他紧抿的嘴唇,颤抖的短须,以及握成拳紧压在膝头的双手,还有挺直的背脊——无一不是在说明他此时浑身紧绷,一刻都没有放松过。

“从半个月前起,我们就发现她已经呈现出死人的征兆。”丁大同道:

“她的脸色惨白,行动僵硬,眼珠也在变灰。”

七天前,她身上开始出现异味,皮肤表层出现黏液,内里的血管变紫,在她脸上、身上纵横交错。

近来更可怕,这位怀着鬼胎的活死人在行走间已经会掉落皮肤组织,掉下来的碎肉臭不可闻,走过的地方都会留下可怕的脚印,闹得镇魔司内人心惶惶的。

司府衙门上下,甚至于郡府的官员,都希望能尽早将这个祸患送走。

“我觉得——”丁大同皱了下眉,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