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临濯:“可以。”
许临濯:“老师刚刚走,现在休息室里只有我,还有两个主持人。”
陈缘知第一次去广场后面的休息室。
许临濯所在的休息室隔壁就是广场用的播音室。陈缘知快步走过,马尾高扬。
朝向广场的玻璃窗被值日生擦得一尘不染,陈缘知隔着一扇窗,看到了站在门口对词的主持人学生,第二眼看到坐在房间一隅的许临濯。
晨光熹微,他身上白衣明净,宛若山水画上的一处留白,垂下的眉眼细致宛若峻峭工笔绘就。他一只手握着白纸,似乎在思考演讲稿上的言辞,手指握着笔尖在纸上轻移,笔尾逶迤。
休息室四壁陈旧,墙皮脱落一处,恰好被朝阳眷顾,映得通明透亮,仿佛一扇凭空而现的窗。
他像是俗世浮尘里的一道天光,安静随意地坐在一处,却是整个房间里最难以被忽略的风景。
陈缘知站在窗前看得太久,门边站着的男女注意到她,谈话止住,女生走过来将门打开来,有些好奇地问道:“同学,你找谁呀?”
陈缘知连忙道:“你好,我找许临濯——”
“她是来找我的。”
门边站着的三个人都微微一怔,转头一看,原本坐在里面的许临濯不知何时站了起来,已经来到了门边,他看着陈缘知,刚刚她一眼望去,分明沉静的一双眼眸,此刻正涌出一片片揉碎的光晕。
女生似乎看出了什么。
她的目光在二人之间飞快地梭巡了一个来回,眼底露出点了然的笑意:“噢噢,明白了明白了!”
女生的态度一下子变得热情了:“同学你快进来吧!”
陈缘知觉得她就差在眼睛里写上“我磕到了”几个大字了!
许临濯朝旁边的两个同学点头致意,转头看向她,眼神明显地温柔下来。他伸手轻轻拉她,浑然不在意旁人投来的热烈的目光。
他只看着她,声音缱绻:“清之,我们去后面坐着吧。”
陈缘知的手指尖从刚刚被握住的僵硬,慢慢变软。
“……嗯。”
房间后面摆着陈旧的沙发和椅子,陈缘知坐下后,眼神落到了许临濯手里的稿子上,有些好奇:“我能看看吗?”
许临濯把稿子递给她:“给你。不过稿子内容是刚刚才赶出来的,写的很乱。”
陈缘知接过,白纸轻盈,她的目光扫到某一处便停了,她低低地念诵出声:
“……所谓成人,不是抵达了十八岁的生理年龄,而是真正拥有了独立的人格。成人,就是成为一个道德完善,自我完整的人,从今往后,俯仰无愧地活在这天地间。”
内心的共鸣宛若清晓鸟啼飞掠而过擦撞金钟,产生一缕微渺的波荡。陈缘知抿了抿唇,真心实意地看着许临濯:“写得真好。”
许临濯却没有看一眼演讲稿,而是一直看着她,听到夸赞也只是笑,声音轻温:“待会儿有什么打算吗?”
陈缘知:“讲话结束之后先和我们班的朋友合影,然后会去其他班找一下之前的朋友。”
许临濯:“那我可以和你一起吗?”
陈缘知连忙拒绝:“那可不行,我妈妈也来了,你今天上午都别来找我,我怕被她看到。”
许临濯笑了一声,耐心追问:“为什么怕她看到?你说我是你的朋友不就好了。”
陈缘知一时半会没说话,只是瞪着他。
“……你看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