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缘知趴在桌子上看他,枕着手臂的脑袋弧度圆润,许临濯瞥了一眼,莫名生出想要伸手摸摸的想法。
看上去手感很好。
陈缘知一直盯着许临濯的侧脸看,她的视角里,许临濯的背后是光明炽烈的天空,一线窗纱和天花板裁切出方方正正的框来,他打破了这一切的衔接,是她目光所及之处最为耀眼的事物。
此刻这个耀眼的事物垂眸看着她的考卷,露出了一丝笑,“这道题怎么错了,不是前段时间才做过。”
陈缘知马上支起胳膊,伸出纤细的手指一脸严肃道:“没错,就是这样!”
许临濯好笑,“这样也算骂了?”
陈缘知,“许老师,你要知道不是什么人都像你一样有一个好头脑,做过的题目马上就能记住然后再也不错的。”
女孩一本正经地说道,“盖茨比的父亲曾经说过:当你想要责备一个人时,你要记住,不是所有的人都拥有像你一样优越的条件。”
“责备?我一直以为我实施的是鼓励教育,”许临濯摇了摇头,看上去不甚赞同,却还是笑着的,声音低沉温柔,“不过算了,陈老师教训得是。”
陈缘知满意地点点头,“那很好,请你坚持你的鼓励教育。”
许临濯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刚刚只是随口一说。我知道,这道题很难,再错一次也很正常。”
许临濯,“当然,如果是我的话,我肯定不会再错第二次了。”
陈缘知坐直了身体,伸手打他,“就你牛,就你许临濯牛!行了吧!”
两人打闹完,开始对着试卷研究错题,然后制定出了更加详细的做题计划,包括陈缘知的一些需要补足的缺漏知识点和一些可以拿到更多分数的拓展性知识点。做完这些每次大考之后的例行工作,两个人开始分别学习自己准备好要学的东西,只偶尔出声讨论一下难题。
掠过枝头的鸟儿在树梢间略作停顿,微风翻搅的青草在阳光下散发苦涩香气,直至日暮粘稠地降临,在天边盘踞,挥之不去。
一个下午的时光就这样充足完满地过去。
这次轮到许临濯锁门,陈缘知背着书包站在走廊上等他,三月初的春天,路边的树木开始哗啦啦掉叶子,南方的初春却过得像是迟暮的秋天。
活动室在一楼,此刻外面无人经过,陈缘知双手握着背包带子,心情轻快,踮着脚看远处的校门口。
钥匙的响声停止,陈缘知转过头看许临濯,“许临濯,好了吗——”
话到嘴边却忽然凝滞。
陈缘知有些怔然,许临濯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她面前,他穿着校服,看过来的眼睛温柔澄亮。
许临濯手里捏着一封信,米黄色的信封和红色的火漆印章,陈缘知的目光慢慢地落在那封信上,离得近了,她能看见那封信的落款,力透纸背的瘦金体字。
阳光炙烈得泛白,淌过树荫弥留下的片片光晕落在二人脚边。无人的长廊一角,风停树静。
许临濯看着她,声音和煦轻柔:
“陈缘知同学,这是我的情书,请收下。”
陈缘知看着他,动了动唇,手臂垂落身侧,她的脸颊早就烧了起来,“你在干嘛……”
许临濯的动作不变,还是握着那封信笑看着陈缘知,“我想起来,好像还没给你写过情书,所以昨天回家写了一封。”
“我没写什么,因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