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此时里面塞了一些干衣服,看上去是还没有洗的脏衣服。
陈缘知垂着眼睫看着那个水桶,不过三秒,她果断地把洗衣机里的衣服都掏了出来,丢到了那个桶里。
然后她把自己的衣服放进了洗衣机,按下开关,上床写题去了。
没过多久,宿舍大门被钥匙打开,王芍青,梁商英,赵晓金三个人欢声笑语地走了进来,仿佛原本安静的宿舍里一下子挤进了数万只吵闹的蝴蝶。
陈缘知看着题目,笔尖轻轻扫动,一个眼神也没有分给她们。
三人时不时发出一阵笑声,似乎终于把这个话题聊完了,王芍青也想起了什么,起身朝阳台外走去。
最吵闹的一个人没有在发出声音,宿舍里短暂地安静了十秒不到的时间,随后便被王芍猛然推开阳台门的声音打破。
王芍青径直走到陈缘知的床铺前,她站在地面上看着陈缘知,铜铃似的眼睛大睁,带着点惊愕和隐隐的火气:
“——陈缘知,是你把我的衣服丢到桶里的吗?”
陈缘知戴着耳机,无动于衷地看着书本,甚至还翻了一页。
王芍青:“陈缘知!”
陈缘知一副似乎终于听到了她声音的样子,抬起的眼眸里露出一些茫然,然后摘掉耳机,“你叫我吗?”
王芍青气极反笑,“对啊,我都站着这儿了,不然还能叫谁?”
陈缘知也懒得和她装,她直接回了一个:“噢。”
王芍青被陈缘知的反应气到了,她死死地盯着陈缘知:“是不是你把我的衣服丢进我桶里的?”
陈缘知:“是呀,怎么了吗?”
王芍青一脸匪夷所思地笑了:“你没看到我还有衣服在桶里吗?你就直接丢进去了?”
陈缘知“啊”了一声,她笑了,很温和的样子:
“可是我也要洗衣服啊?洗完的衣服应该尽快晾才对,都一个上午了这衣服还在洗衣机里,我也只能把它拿出来了。毕竟洗衣机是公共物品不是私人物品,阻碍了别人使用,又是哪来的脸理直气壮呢,你说是不是?”
王芍青被陈缘知一番话劈头盖脸骂了个措手不及,她脸色铁青,看陈缘知的眼神发生了变化,似乎是才意识到眼前的人并不是软柿子,而是有棱有角不好拿捏的人物。
陈缘知注意到了梁商英和赵晓金投来的惊诧的眼神,她话锋一转,面露歉意,声音温柔:“我没看到你桶里的衣服,真是抱歉,我当时刚洗完澡没戴眼镜。芍青,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一番话软硬兼施,端的是毫无错漏。
和王芍青算准了陈缘知会倒那些垃圾一样,陈缘知也算准了王芍青不敢主动撕破脸皮。
王芍青太要面子了,同时也有些小聪明,这点小聪明让她在遇到台阶时总是会顺势而下。
小人便是如此。喜欢在背地里耍阴谋诡计,动歪心思,可真上了台面动真格的,她们又开始和气生财那一套了,愚蠢恶毒的同时也懦弱怕事,像是见光死的地下蛆虫。
王芍青最后脸色极差地走开了,没再多说什么。
因为陈缘知第一次的正式反击,整间宿舍的氛围再次发生了变化。
陈缘知下午惯例去见了许临濯,专心致志地学习了一个周末,直到周一。
夏天的余温在南方持续得总是足够久长,可到了十月中旬,也差不多要完全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可以稍稍调高的空调温度和长长的薄外套。
还未到落叶的季节,桂花香气已经飘远,秋意却慢慢靠近了。
“缘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