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孟辛昱唔了两声,随后又煞有其事地补充:“待遇总归不会比上家更差的,否则犯不着跳槽。”
乔言一楞,跳槽?他从没考虑过。
将来……
除非分手,否则在其他大多数情况下,他也不会去考虑这件事。
正要坦言,远处车灯忽地闪烁一瞬,而后又转为近光。
乔言顺势偏头,车窗逐渐降下,他蓦地瞪大眼睛。
手心被震得一麻,疑惑还未在心田绕圈,就已经被解开。
梁柏闻:【来接人回家。】
心情犹如过山车一般跌宕起伏。
适时,乔言对孟辛昱说:“谢谢您的好意,但我暂时不考虑换岗位。”
挖人以失败告终的孟辛昱弯眼看了看小跑过去的人,兀自叹息。
约的人,是说对象啊。
也难怪。
-
晚间的风有些凉。
连带着乔言扑上去的拥抱也有点冷。
室外声音嘈杂,行人匆遽。
两道人影亲密地交缠。
瞥见孤零零落在街道旁的行李箱,梁柏闻好笑地问:“怎么有人上班带着行李?是要随时准备跑路吗?”
“本来以为上午可以结束,然后中午买票回去,结果到现在才搞定。”乔言吸吸鼻子,钻进暖烘烘的车里。
沉重的衣服整齐地被人放置于后座,乔言怠倦地靠在椅背,伸长手臂驱散指间的寒意。
舒适地眯起眼睛,等车辆驶离街道他才问:“你怎么突然过来了,也不跟我说。”
最近实在忙,不遑暇食。
梁珏已经说了许多次想带着修勾们出门,但三个人根本聚不齐。
紧接着就有以下对话。
“你们这样进度也太缓慢了。”
“你就这么放任小言言一个人出去,到时候人什么时候跑的你都不知道。”
“这世界花花绿绿。”
“当然我相信宝贝的人品,毕竟你这张脸……也就一般般吧,没遗传到我。”
梁柏闻:“……”
事情就是这样,当他结合实际就意识到,危机是会在悄然不觉的时候降临的,自然是要将人看紧,以免……
于是梁柏闻温吞:“怕你涉世未深,自愿被人拐走。”
“……你这纯粹是污蔑!”乔言只默了一瞬,当即幽怨道:“你都不知道他绝对称得上工作以来最最最——”
“——最难缠的甲方!”
难缠这个字用得妙。
视线在乔言清秀的脸上游走一圈,末了,梁柏闻收回目光,轻笑:“哪方面?”
“就是哪哪都不满意,改了好多好多遍……”
乔言滔滔不绝,手舞足蹈地笔画。
梁柏闻时不时应声两句,但多数时间开口的都是乔言自己。
回程的路很短,两个小时就可以已经跨越两个城市。
乔言仍碎碎念似的念叨:“……说什么要撬墙角,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梁柏闻从后视镜看他两眼,淡声道:“是吗?”
“嗯!”他狠狠点了点头,正想着时不时应该适可而止,梁柏闻已然截了他的话音。
“今天你提到他已经不下二十次。”
梁柏闻松了安全带,入耳的语气轻柔,却又不容置喙。
两道目光交汇,乔言心弦蹙地一颤,敏锐地觉察到面前来者不善,他下意识抓抓鼻尖,手指在黑夜里摸索,指尖搭在门把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