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柏闻又说:“放玻璃瓶里吧,万一把草坪点燃了就要在这里蹲两天局子了。”
乔言还是“嗯”。
又嗯,梁柏闻轻笑一声。
乔言倒是不接着继续玩单音节游戏了:“你笑什么啊……”
他今天可是看到前男友跟女方求婚诶!
虽然已经是过去式了,但现在的心情比踩到狗屎还要难过一万倍。
当然,这两句他无论如何都要烂在肚子里,说出来那才是真的糗大了。
“乔言。”
梁柏闻停顿片刻,再次往前跨出一步,旋即在他面前蹲下。
循声抬高视线又落下,乔言眼眶泛红,等着对方开口说下一句话。
他庆幸现在黑灯瞎火什么也看不清,不然自己英明一世就要在此毁于一旦了。
“我想我很适合充当一个聆听者,在你认为可以信任我的情况下。”然话锋一转,只听梁柏闻半开玩笑地说:“毕竟现在氛围到了,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是吧。”
“……”刚酝酿的小珍珠缩回去了。
喉咙霎时发紧,顺水推舟似的,乔言把积压在心底一天的烦闷问出了口:“你……有过喜欢的……女生吗?”
梁柏闻手腕搭在围栏处,手臂自然垂落,指尖有意无意轻点着玻璃瓶。
闻言,他像是思考了很久,道:“有。”
果然是这样吗……
“是什么时候?”
“幼儿园。”
“啊?”乔言肉眼可见地懵了。
梁柏闻仿若是在说别人家小孩的糗事,一点没有羞赧的意味:“美救英雄,我甚至说过要嫁给她那种话。”
乔言:“……”
啊?
啊啊?
乔言一脸不可置信:“那——”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二十九年来,我遇到心仪的对象只有一个。”
梁老板自诩对待感情从不是随性的态度,是经过多层考量,认真思忖后得出的结论,绝非因为一时兴起而对人展开猛烈的追求,或者说是行使他作为高层的权利。
更何况,他的年龄不允许再做十八岁疯狂的那些事了。
乔言忍不住喉结滚动,吞咽两下口水。
“是、是个男生吗?”
性取向是一种虚无缥缈,抓不住看不见的东西,只是代表着一种选择,很多人甚至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喜欢男性还是喜欢女性,亦或者是双性。
但实际上,在过去的二十九年里,梁柏闻没有过丰富的情感,可以说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会喜欢上男性的。
大概只是因为这个男性是乔言。
无论首次在咖啡馆先遇到的乔言是男性还是女性,都只是因为乔言是乔言,不是其他人。
他喜欢的仅仅只是这个头发带卷,偶尔会戴着呆呆的黑框眼镜,笑起来有点撩人,平素待人温和但实际有自己脾气的小卷毛而已。
梁柏闻滚动着喉头:“是一个,独一无二的人。”
乔言当即呼吸一滞,还未开口,一声“阿嚏”倒是先从鼻腔里窜了出去。
他裹紧自己的小外套,在冷风中停驻了许久,着实感受到了草原要命的昼夜温差。
“要不要过来躲一下?”
“怎么躲?”
梁柏闻侧过身,将自己的外套拉链拉下:“你想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