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授课时，使用的大体老师？”方舟嘴里重复着，哗啦啦翻动自己记得笔记本。

郁眠楷去眼角淡淡水痕，收拢起茶几上张张白纸，使得凌乱茶几恢复整洁。

“！”翻动笔记本的动作戛然而止，方舟抖了抖身子，随及下意识抬头看向郁眠，一副将说不说模样。

郁眠歪了歪脑袋，墨发随他动作晃动，见方舟如此模样，他了然地颔了颔首，“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黄老师第一次授课时，使用的那具大体老师，左手中指上有颗红痣。”

颜青当初描述那具尸体特征缺少头颅，因此他们无法分辨出那具尸体是谁。

可洛里抓住了尸体一个重要特征：那具尸体左手中指上有颗红痣。

方舟双手捧住笔记本，整个云朵身型还没从炸毛中缓过来，蓬松得很。

它愣愣盯着郁眠，纠结地不行，“这……”

“嗯？有问题直接问就好。”郁眠站起身，将那沓收拾整齐的纸张，塞进壁炉里。

火焰在壁炉里熊熊燃烧，火舌卷动纸页，发出滋啦滋啦声响。

顷刻间，张张纸页化作灰飞，全然无踪影。

火光映照在郁眠眼底，为他面容笼上了层暖光。

“所以那具大体老师，也是干达么？”方舟把疑惑问出口。

郁眠转动黝黑瞳孔，一双眼眸漂亮，却神色倦怠。

直播间里弹幕满满当当，大多语言都较为温和：

【之前是处处都有黄老师的，我感觉现在是处处有干达……】

在郁眠没被干达捅那刀之前，干达尚且没露出面来。

如今他一露面，却让人惊觉：副本中干达与黄老师相比，干达似乎才是那个无处不在的“人”。

【真的太头脑风暴了，都把郁主播累成这样了】

【头脑风暴是一回事，郁主播不好好休息也是一回事，细数这几天以来，他主动休息的时间真的是少之甚少】

【有一说一，现实世界有《富江》的都市传闻，咱们魔方世界，也可以出现叫《干达》的惊悚传闻了……】

【怎么感觉直播间里氛围一下子变好了，都没人带头吵架了（挠头不解）】

的确如直播间内大客户说得那般，目前直播间弹幕氛围，相较之前和谐了不少。

【爱带头吵架都去王武直播间了吧，郁主播在直播热度榜上，一下子掉了几名，而王武直播间热度猛得一下就冲上来了】

大部分“乐子人”都涌去了王武直播间，毕竟就目前来看，王武正在被“npc”追杀中，自然比郁眠枯燥解谜有意思的多。

同样不仅老师阵营与王武有过节，现在干达又与颜青进行了合作，从这方面来说，王武也和学生阵营中的部分玩家，站在对立面。

郁眠拍干净手上灰尘，懒得遮掩直说：“嗯，大体老师就是干达。”

方舟还想挣扎一番，它问：“单单凭借左手中指上那颗红痣，就能断定出他是干达了么？”

直播间里各位大客户们，和方舟统一战线：

【跟我一起说谢谢干达。它问地问题，我也好奇答案】

【没错，主要是郁主播口气这么肯定，他必然还有其他发现】

【我滴妈呀，我理解方舟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主要是真的很不敢置信啊，到处都是干达……这谁受得了】

窗帘遮天蔽日，仅有几道光线跑进来，郁眠靠在壁炉边上，倦怠地微阖眼帘。

此时他太像一尊，摆放在玩偶店最中央的贵价娃娃，容色精致苍白，眼底空空没有焦点，仿佛任何人都入不了他的眼。

好半晌，郁眠像反应过来了一般，扔出两个字：“不止。”

他从系统商城买了面包和牛奶，把牛奶分给方舟后，他撕开包装袋，咬了口面包。

“干达死因，他有告诉我们。”几口面包下肚，郁眠总算有了些许精神气。

方舟咬着吸管，皱了皱眉头，担忧郁眠状态，“他说是因为割喉死的。算了眠眠，你要不先休息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