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偷偷摸摸地跑去寺庙道观,打算去询问,若一不小心给生者哭了丧,又一不小心误烧了很多香纸的话,通常是否会对生者产生妨碍,可有什么破解弥补之法。
然而去了才知,同道之人竟不在少数……原以为给太女哭丧烧纸是一件很小众的事呢,合着大家都偷偷这么干了!
淮南道各寺庙中近日人满为患,雨水也无法阻止人们的急切。
江都近日也多雨水,姚冉听着外面传回的消息,立在廊下,看着跳跃的雨水,只觉平生从未见过跳得这样欢快的雨珠子,每一颗都跳在人坎儿上,将一切惶恐茫然不安都洗去了。
往西去,光州城中,已雨过天晴,云开日见。
刺史邵善同也亲自去了一趟寺庙,当然,他可没有提前哭丧烧纸,他只是祈福,此行是专程还愿去了。
从寺中出来后,邵善同与自家夫人一同登上马车,后知后觉地感叹道:“我就说,那忠勇侯怎么说变就变呢,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刺史夫人取笑道:“这下总算知道是误会人家侯爷了吧?你也真是的,人家本才是一家人,你这外人反倒还疑起人忠勇侯来了!”
可缓缓归矣
这话邵善同却是很不爱听:“本官怎成外人了呢?”
他可是太女殿下留在淮南道的看家老仆来着——虽是他自封的。
至于他误解忠勇侯常阔这件事,还要从常阔原本定下的动兵计划说起。
前段时日,称病久未在人前露面的常阔,实则是遵从了太傅的安排,在暗中捯饬动兵事宜。
此事隐秘,淮南道上知晓的官员并不多,但常阔动兵京师势必会经过光州,又鉴于邵善同曾揭发过庐州前刺史有功,一片忠心可鉴……
经江都王岳姚冉等人商议,邵善同最终也被允许参与了进来。
邵善同怎一个激动了得。
太女尚未归,便由他们先打去京师,反了那李隐,替太女将京城占下再说……这条路,他看行!
邵善同不知具体动兵时间,便隔三岔五送密信去往江都,催问确认何时行动。
可催着催着……此事不知怎地,竟被他给催黄了!
忠勇侯忽然回信告知他,暂时按兵不动,一切待定。
邵善同急了。
他疑心是忠勇侯人老了胆怂了,阵前打起退堂鼓来了!
——还太女养父呢,就这?
邵善同十分不满,乃至猜疑常阔或是生出了倒戈李隐、或是自立的心思……若是如此,他邵善同第一个不答应,势必要反了忠勇侯这奸贼不可!
反心很重,却惟愿为太女看家的邵刺史,直到听闻京师传来的消息,才慢慢回过味来。
是他误会忠勇侯了,原来侯爷之所以临时变卦,是因暗中得知了太女回来的消息,那区区京畿,太女已亲自去取了!
此刻坐在马车里,邵善同拿拇指和食指顺了顺八字胡,喟叹道:“原只是想随便反它一反,谁成想竟干干净净地捡了个从龙之功啊……”
他也就是带着百姓们种种地,募募兵,连光州都没出去过,怎么不算白捡呢?
邵善同不禁感慨,主子太能干也是一种烦恼,随随便便就把这天下给打服了,他们这些做下属的愣是都没什么表现的机会。
邵善同心情好极,突发兴致想听昆曲儿,奈何他家夫人觉得在车内唱曲儿不够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