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后,被李琮安排的耳目偶然截获。
那时李琮已离开益州,这封信被送到了他母亲手中。
办事之人询问那妇人,是否要将此信交给王爷处置。
妇人嗤笑:【给王爷何用,难道凭此一封信,便能除去李录不成,李录大可将此解释为是为了家中大计,迷惑诓骗那常岁宁——说不准,还真是人家父子商量好的计谋呢。】
【平白送去,小打小闹,反倒败了王爷进京的兴致,不过招来嫌恶而已。】
办事之人皱眉,难道就这么扔了不成?
【扔什么,在王爷跟前不管用,在别的地方却未必。】妇人笑着道:【且送与世子夫人瞧瞧。】
想到眼线口中常提到的那位出身相府的世子夫人,妇人说:【可不要小看了女子的心意。他李录想借此拖着马相的势力好为自己日后所用,仗着得不就是人家的心意吗。】
【送去吧,反正也不费什么力气。】
……
谁送来的,什么目的?
马婉很快觉得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信是真的。
兰莺看着自家女郎微隆起、必须靠宽大外衫遮掩的腹部:“女郎……咱们快些走吧!”
“好。”
马婉这次答应得十分干脆,她显得异常冷静,边起身点蜡将信焚烧,边对兰莺交待着,声音低而快:“但不能贸然行事,需有万全之策……待会儿你便以为我寻医为由,出营去。”
“若他们问起,便道我的病症不方便军医看诊,需去请了精通妇科的医婆来——”
“必然会有士兵随同在侧,但你别怕,多跑几个医馆,在外面多待几日,趁机将路记好,带足银子,打点好之后咱们离开的事项。”
“一切安排妥当后,你再回来寻我,咱们寻了机会便一起走。”
马婉说着,从匣子里取出全部的现银,又将值钱的首饰都拿了出来,让兰莺包好带上。
她一句接着一句交待下来,动作很快,兰莺急急地依言照做着,未看到自家女郎手抖得厉害。
马婉又去衣箱中翻找,东西取出来时,不慎掉落在地。
马婉忙去捡,却发现那巴掌大的如意金锁,竟然摔散了开来,并有一物从中掉落。
马婉拾起,只见是被卷起又折叠的字条。
她心中怦怦乱跳,手指飞快展开。
将这个孩子生下来
那半张纸早已经泛黄,随着展开出现几道折叠裂痕,好在内容清晰可见,入目可见那小楷字迹有些抖动痕迹,而随着看下去,马婉的手指在抖,眼底也掀起狂澜。
其上揭露了一件大事,或者说不止一件……
看着那“先太子效”、“崇月长公主”等字眼,以及其上所揭露的惊人“真相”,马婉脑中嗡鸣着,浑身每一根寒毛皆如针般竖起,指尖也变得冰凉麻木,血液仿佛停止了流动。
即便她对政事没有那般敏感,却也懂得这张由荣王妃写下的亲笔“供词”一旦流传出去,将会带来怎样的震动。
不可置信的马婉下意识地质疑真假……可是,荣王妃为何要在此等事上撒谎?!且此物一看便知存在了很多年,绝不会是久病临死前的臆想!
【他们都没有心……】
【有朝一日,或可将它宣之于众……】
马婉耳边不受控制地响起荣王妃临死前的声音——
荣王妃还说,她原以为自己嫁了世上最好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