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中,有人口中说着南边的方言,为首者却是一口很好分辨的山南口音:“财物自然要取!”
说着,眼中迸发出不怀好意的笑:“小娘子你也跟我们走吧!”
话音落,忽然驱马上前,并挥出套马杆子。
粗糙的套马绳落在吴春白身上,那人随之收紧绳子,手中猛地用力,吴春白立即被这道大力拽倒在地,马上之人恶劣地大笑着,绕着圈驱马拖行着吴春白,引来更多的放肆笑声和叫好声。
满身泥污的吴春白挣扎间,忽有一道身影冲上前来,扑在她身边,一手死死地拽住了她身前的绳子,另只手摸出不知何时准备的匕首,咬着牙快速地将绳子割断。
他的动作生疏又慌乱,把自己的手指也划得流了血,却顾不得许多,快速拉起妹妹:“春白!我们走!”
然而兄妹二人还未来得及完全起身,去路已经被那群人再次围住。
这次,那为首者脸上不再是戏弄之色,而是阴鸷的怒气。
都会好的
“毁了我的马杆……”为首的男人看着踉跄站起身的吴昭白,一字一顿问:“就用你的命来赔,怎么样?”
吴昭白拦在妹妹身前,脸上的愤怒多过恐惧:“要杀便杀,我吴家世代清白,岂会……”
吴春白突然越过兄长,将他往后拉了两步,打断了他的话,大声道:“家父乃是当朝户部侍郎吴聿!”
那男人像是听到天大笑话:“当朝户部侍郎?当朝何在?”
“当朝已经亡了!”有一人眼中泛起贪婪的凶光:“走,进去瞧瞧户部侍郎家中都有什么好东西!”
几人举着刀,如恶匪般奔入吴家。
在那为首男人的示意下,另有一名兵卒拔刀向吴家兄妹而去,吴春白一边拉着兄长后退,一边强自镇定着道:“……卞将军入京,势必要称帝!称帝又岂能无文臣稳固局面!”
“今夜局面混乱,卞将军无暇过问城中之事,可待来日卞将军发觉无人可用时,却未必不会追究今夜谋财之后却又肆意残害官员士人者之过!”
举刀的士兵手中刀刃正要逼近落下时,为首的男人眯起眼睛,道:“让她说完。”
吴春白紧紧攥着同样在颤抖着的兄长的手腕,神情竭力保持冷静:“将军只需以我和家兄为质,事后家父和族人必会折返……我吴家如是,其他官宦人家亦可以此计暂囚之,以备之后为新朝效力……届时将军且以此献功与卞将军,必可得卞将军赏识重用,好处又岂止眼前这尺寸之利!”
那男人饶有兴致地看着吴昭白:“看来你这小娘子不单想自救,还想救其他官宦人家……”
“不过你说得很对,这的确是个立功的好机会。”男人眼神闪动着,思索道:“我高抬贵手囚而不杀,说不定还能卖那些官宦人家一个人情……”
吴春白还未来得及松一口气,只听那男人道:“你提醒得很好,但是你二人——还是得死。”
男人眼底逐渐浮现阴狠的厌恶,以及掌控一切的快感:“临危不乱,聪慧体面,教我这没脑子的粗人做事是吗……”
“老子最厌恨的就是这幅你们这幅时刻高人一等的嘴脸,我偏要看看,这张脸究竟能体面到几时!”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杀了他们,剥光衣裳丢去街上!”
他话音刚落,那名士兵便再次挥刀,后方另有一人翻身下马,也恶狠狠地举起了刀。
其他人已将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