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之年,而月柱日柱与时柱,却属于她这躯体之下的李尚所有……
这八字合在一处,竟意外成就了绝无仅有的至贵命格。
但这果真是意外吗?
天镜不这样认为。
想要凭空捏造出一个惊天动地的至贵八字,且年柱是固定不可更改的,其中涉及诸多讲究与忌讳,实际难度远超过常岁宁这个外行人的想象——
甚至在年柱固定时,会出现不管之后六字如何排列,也做不到十成十的大贵之相的可能。
昨夜,天镜与无绝二人反复推算,却又总觉不够满意,直到天色将亮,才相继得出结果。
结果的相同,也侧面证明了一个事实:此八字之贵,是毋庸置疑的,也是不可替代的。
此刻,天镜感慨道:“或许,这便是尊师的高明之处了……”
敢欺中原无主
听得天镜这句感叹,无绝若有所思,也顾不上再单方面与天镜斗嘴。
马车里安静了片刻,车外马蹄声与甲胄相击声则为这份安静增添了两分兵戈之气。
好一会儿,无绝才低声如自语般道:“我曾言殿下前世乃大才大憾之相,此时从殿下的经历及这并非偶然的八字来看,此一遭倒果真像是为了弥补那份大憾而来……”
“许多因果,或从当年殿下替阿鲤改命,执意将其救下之时便已有注定了……”
无绝先前便知晓这份因果所在,但他至今日才知,这其中因果的牵扯之深,更胜过他从前认知。
天镜缓缓颔首:“天道之外,也自有因果……世间事,事事皆非偶然。”
无绝沉默了片刻,看向天镜:“殿下此行虽为弥补前世所缺而来,但我粗观你我所卜之八字,贵则贵矣,亦与殿下相生相宜,然而……仍隐约可见,其命盘中尚有一道大劫在。”
这一点,无绝尚未来得及与常岁宁细说。
且他也只是粗观,尚未能卜出具体,此时便试探着问天镜一句:“你是否也有此得?”
天镜微点头,却又摇头:“只模糊可见一二……”
八字既现,同这世间有了清晰的连结,常岁宁便不再是完全意义上的无法窥测之人,但实际卜测起来却也较之常人更耗心神百倍……得出八字后,天镜几番试着触及,总有窥探天机被反噬之感,令他不敢再急于深究。
“还以为你有什么过人本领呢,合着也是一知半解。”无绝轻蔑地哼了一声,一边摸出铜板来:“到头来还得是我。”
他开始投掷卜卦,边道:“待我将此劫明了,设法替殿下避去或是化解……”
然而他连起几卦,所得卦象却次次含糊,叫人不禁皱眉。
无绝的脸色也逐渐有些发白,正要再次起卦时,却被天镜伸手拦下了:“天机难以窥测,你偏如此急于求成,是不要命了?”
“我如今之命数本就是与殿下绑在一处的,若不能设法替殿下避劫,我这条命到时一样得交代进去。”无绝挥开天镜的手,又取出了星盘来。
“此八字初显,不过刚交到大人手中,与大人尚未能完全契合……你如此急于卜测,不过是平白损耗心神。”天镜耐心劝阻着,并道:“待迟一些,此八字命格与大人足够相合之后,我必设法助你一同替大人卜明此劫。”
无绝闻言却面露狐疑之色:“助我?我看你是想借机分走大人的恩宠吧?”
天镜笑着摇头:“我将你视作仅有的知己,你倒防我如防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