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从未展露出的“官威”:“灭火!救人!”
“本官奉圣命而来!且看谁敢生事伤民!”
他疾步高呼间,猛地推开一名发愣的士兵,扯起被踩在地上的老人。
老人艰难地起身,泪流满面:“这位大人……”
宋显搀扶间,在老人耳边急声道:“走……快走!”
老人身形僵硬一瞬,看向宋显的眼神里感激更甚,顾不得施礼,却是一瘸一拐地闯进火中,指挥着百姓逃离。
万幸此处棚屋乃是露天搭建,百姓们虽多有受伤,但尚未因吸入大量浓烟而失去行动能力。
房廷急得叹气:“糊涂啊……竟敢假传圣意!”
如此一来,无论之后如何收场,这宋显即便明面上不会被治罪,却也绝无可能再被圣人重用了!
寒窗苦读十数年,一朝前程断送,实在糊涂!
所以说就不能让这些愣头青未经磨练沉淀,便直接放到实职之上!
那名闫姓副将骂了声娘,试图重新指挥士兵,但形势混乱,声音交杂,随着那些百姓不停地逃窜,局面俨然已要失控。
宋显心知单凭自己不可能真正救下这些百姓,他急乱间抓住一名帮忙扶着百姓出火场的士兵,试着问:“……你可是肖旻肖将军的人?”
果不其然,那士兵连连点头。
宋显忙道:“速将此处情形报于肖将军!”
他因挂心瘟疫之事,对此处的情形了解较多,知晓此前便是肖旻主动救下并安置了数千患疫百姓。
士兵被呛得含着泪道:“已有人去向将军报信了!”
他们受肖将军之命妥善安置百姓,而此番之所以未有阻拦李献手下所为,并非是他们待肖将军不忠,相反,他们正因看到了帝王的态度,才不敢替如今正值病中的肖将军做决定——
有人为立功不择手段,也有人被迫于人性与权势的夹缝中求生。
宋显:“只怕会被人截下,为稳妥起见,你且再去报!”
“是!”
士兵刚要离开,宋显忙又问:“等等,如此处这样的棚屋,共有几处?”
“……有十几处!”另一边,起初跑出去报信的那名小童,向马车上的少女答话,伸手指向前方,哭着说:“从这个村子,到那个村子!好些人!”
“别怕,别哭了!”那少女向他伸出手:“来,上车带路,我们一起去报信!”
祈神佑
小童点头,将手递了过去。
见小童脸色潮红像是起了高热,车夫几乎是滚下了辕座,连连摆手:“全是得瘟疫的人……我可不敢!”
而且这情况,怎么看怎么不对,像是起了什么分歧……万一做了什么不该做的,听了什么不该听的,他命休矣!
车夫越想越怕,奔逃而去。
车上坐着的少女正是乔玉绵。
因车内的孙大夫不习惯和其他医士共处一车,乔玉绵另购置了车马,这名车夫也是乔玉绵自掏荷包高价雇佣来的,答应将她送到岳州后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