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间隙,李肃已让自己的心腹和李隐的人一同退了下去,共同商议去往那处兵库查看的计划路线。
“既到了王叔这里,便可安定下来了。”看着狼狈沧桑的侄儿,李隐语气温和地让人带李肃下去安置歇息:“接下来,便好好休养吧。”
李肃擦干泪,再三道了谢,面对这样的王叔,他倒果真有几分归家之感了。
他行礼后退至门槛处,转身欲出书房。
那名黑衣男子先他半步踏出了门槛。
进荣王府时也是此人引的路,李肃便下意识地道:“有劳带路了。”
但下一刻,却见那人转回身来,由在前带路的姿态,改为了拦路。
李肃来不及反应,那年纪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男子已抬手,面无表情地反手在他脖颈前划过。
李肃身形一僵后,猛地后退,拿双手紧紧捂住鲜血喷涌的喉管,不受控制地摔倒在地,强撑着看向李隐:“王……王叔……”
李隐在摆好了棋盘的小几旁坐下,未曾抬一下眼睛。
那少年人将染了血的匕首擦干净后,重新收好。
很快有两名侍从入内,将气息渐无的李肃拖了下去。两名侍女垂首将血迹迅速清理干净后,重新退了出去。
黑衣男子上前,向李隐拱手复命。
李隐抬首看着眼前挺拔沉稳的少年人,眼中有不加掩饰的满意之色:“做得很好。近来外面那些诸多琐事,你也都料理得很好。”
“为王爷分忧,是义琮分内之事。”
李隐笑着颔首,抬手示意他坐下下棋,一边道:“待大局定下,我儿义琮便可恢复本姓……到时为父必定让我儿在京师太庙中,风风光光地认祖归宗。”
一向沉稳的少年在听闻此言时,眼中也忍不住现出期盼的光芒。
屋内对弈谈笑声融洽,窗外月色寂静。
月隐日升,万物苏醒,江都城中早早热闹了起来,赶早市出摊的,上工的,喝早茶的,逛商行的,赶去书院的,人来人往,和唧唧咋咋的鸟鸣声一同唤醒了江都城。
刺史府中,无绝也已起身,却是被阿点强行从被窝里薅出来的,此刻正被迫在园中苦练五禽戏。
用常岁宁的话来说,肥膘养得差不多了,是时候该上锅将这身肥油炼一炼了。
“炼肥油”的过程并不好受,无绝这厢痛苦挣扎时,忽见一道熟悉的人影出现在前方桥头,连忙便甩下阿点,端着笑脸朝来人迎了上去。
“老孟啊,你可算是回来了!”无绝擦了擦额头的汗,拽住孟列一只胳膊,低声打听道:“这一趟外出,事情办得可还顺利?”
父母超额常岁宁
孟列甩开无绝的手,没什么表情地道:“玄阳子大师何故认为我会将消息先于大人告知你?”
无绝追上去,赔笑道:“还生气呢……我说你这气什么时候才能消得下去?”
孟列懒得理会,无绝却又拦住他的去路,无奈抬手连连作揖道:“好好好,当初之事都是我的错……”
孟列拧眉,狐疑地看着殷勤翻旧账的无绝,翻旧账常见,但欠账的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