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官员劳累过度,出京的也好不到哪里去啊。
圣册帝闻言只让魏叔易等人做了简单的复命,便准允他们各自回府歇息洗尘,并道明日早朝之上论功厚赏。
因各地战事频发,政务繁重,早朝从两天一朝,已改成了一日一朝。
而除了早朝外,各部事务也愈发繁多,休沐也难以保证,官员们固然疲惫不堪,但天子在上表率,他们亦不敢吐露怨言。
前日里,甚至有官员在早朝上忽然失仪昏倒。
整个朝廷,都在极度紧绷与疲惫中支撑着。
魏叔易等人谢恩出宫后,便各自归家散去。
魏叔易回到郑国公府时,前厅中围满了等候给他接风洗尘的魏家族人。
魏叔易以袖掩口咳了几声。
“方才在宫中,医官才给郎君看罢,说郎君尚未痊愈,还需静养。”
长吉言毕,只觉自己的反应堪称完美,郎君只消咳上几声,他便能领会得如此彻底,实在过于出色了——虽然,在回来的路上郎君与他提前交待过,这一部分也占了些许原因。
魏毓便与众人道:“如此,便先让子顾歇息,有什么话之后再说不迟。”
对于魏家百年来最出色的天才子弟,大家的包容度和爱惜程度都十分喜人,交待了魏叔易好生休养后,便都散去了。
待众人都离开后,段氏看着儿子消瘦不少的脸,不禁心疼地道:“儿啊,多日未见,怎丑成这般模样了……”
魏叔易:“……”
母亲如此慈爱的神态,怎能说出如此冰凉的话?
“兄长的脸,竟不比那崔大都督来得抗折腾。”一向看脸的魏妙青也口出冰凉之言,偏又一脸资深客观:“看来阿兄只有养在富贵堆里才最好看,如此说来,阿兄实是一朵须得小心娇养的富贵花。”
“……”魏叔易看向父亲——当真没人为他发声吗?
郑国公捋捋整洁短须,祭出敷衍大法:“对嘛。”
段氏的心疼倒也不是假的,未有过多闲话,便与丈夫和女儿一同送儿子回居院去,趁着路上的工夫说话。
待将人送回院子,段氏叮嘱了下人小心照料,正待离开时,却听魏叔易道:“母亲,儿子有话想同您说。”
那桩焦灼心事,怀揣足足两月余,魏叔易实是一日一刻也不想等了。
见他神情,段氏若有所察,遂点了头。
从来都是同一人
魏叔易带着母亲往院中走去时,只见父亲也自然而然地跟了上来。
“父亲。”魏叔易止步,只好道:“我有话想单独与母亲说。”
郑国公脚下一顿,连他也要避着吗?
“好好……”郑国公一向很好说话:“正好我想去园中逛逛。”
昨夜的雨不小,他得去看看他园子里的花花草草们。
“父亲慢走。”
郑国公前脚刚哼着小曲儿离开,魏叔易刚走两步,再次止步,转头看向跟上来的妹妹,略显疲惫地微笑提醒道:“妙青,阿兄是说要‘单独’与母亲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