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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好 非10 3706 字 2个月前

喻增垂首答话:“回陛下,国师尚未曾传回消息。”

圣册帝意味不明地道:“看来这祸星的确不好探寻,那便再等一等……想必,国师是不会让朕失望的。”

喻增心中微凛,应道:“是,奴定会让人善加保护天镜国师。”

……

六部下值之后,户部湛侍郎受邀,去了茶楼和褚太傅喝茶。

来的路上,湛侍郎心中很是忐忑,他屡屡约老师出来喝茶小叙,老师总是不胜其烦地拒绝,每次拒绝的理由都很天然去雕饰,有时两个字,有时三个字——要么是【没空】,要么是【烦,不去】。

今次老师竟然主动约他,实在罕见,是完全可以拿出去吹嘘的地步了。

但湛侍郎又担心事出反常必有妖,老师该不是……早朝时没骂过瘾,想拿他撒气吧?

虽然这么想不太尊师,但的确像是老师会做得出来的事。

湛侍郎下轿之前,先摘了官帽,老师若看到他渐秃的头顶,说不定便不忍心骂他了。

他不是卖惨,他是真惨,毕竟如今的六部秃头之首,当属他们户部无疑。

各处都在伸手要银子,可银库里拢共就那么几个子儿,大多还是抄那些士族的家抄来的……要钱的地方太多,怎么分,是个问题。

虽说大盛实行两税法,田赋分为夏税和秋粮,而很快就要秋收了,秋粮本该有一大笔进账,但偏偏今年中原等粮食大州又均遭了水患,颗粒无收……

偏偏仗又越打越多,再这么下去,一旦财政根本断裂崩塌……

每每想到这种可能,湛侍郎只觉头皮发麻,又要掉头发了。

好在,茶楼内等着他的并非是老师的责骂——

褚太傅是有事相询,问的是接下来要拨给常岁宁的军饷物资之事。

他知道户部手头紧,所以特意来催问,他管不了别处,但他的学生抗倭那是头等大事,他的倒霉学生已经很委屈了,不能再叫她的兵没饭吃。

“老师竟是要问这个……”湛侍郎甚是意外,旋即道:“巧了,此事今日刚有人提醒催促过学生,已经提上日程了。”

“哦?”褚太傅抬起花白的眉:“是何人啊?”

真相背后的真相

湛侍郎:“门下省那位东台侍郎。”

“魏叔易?”褚太傅又问:“是圣人的意思?”

湛侍郎不置可否:“倒是未有明言……他午后奉圣令去往户部办事,便也提到了此事……如今谁人不知东台侍郎魏叔易愈发得圣人倚重,其人言权之重,仅在马令公之下而已。”

换而言之,魏叔易的话,在一些时候,是可以当作圣人的意思来听的。

筹备军饷这种事,本也是要做的,无非分个轻重先后而已——早朝后,依着他们户部尚书大人的意思,或要先行处理韩国公李献的军饷催报,毕竟这则催报是跟着捷报一同送回来的,早朝之上圣心大悦的态度也是明摆着的。

但午后,那位魏侍郎亲自来了一趟,提到了江都的军饷,又详说了此中轻重区分:“……说是海战与陆战又有不同,譬如将士一旦出海便是多日不归,在粮草及时协同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