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北寒红着脸,道:「红姨还没回来?」
「我刚问了,和冰姨一大早就去了雾峰,说是要为鱼儿采灵雾草籽,备好接下来的鱼食;要到下午才回来。」
毕云烟道:「我看她俩分明就是不想开会。」
随即又道:「幸亏她俩不想开会。」
雁北寒站起来道:「没办法,这天阴锁魅节点……要不然就中断了暴露了。」
毕云烟拍马屁道:「不过大姐昨天一天将人全部赶走的理由真是行云流水,那心机,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要是我,就绝对做不到。」
雁北寒红着脸道:「要不怎麽办?」
毕云烟嘿嘿一笑,抱住她肩膀,凑耳朵上道:「费尽心机空出时间也要把自己送到色狼怀里被玩弄是吧?疼疼疼嘶嘶……」
却是被一把拧住了耳朵。
雁北寒红着脸,怒道:「你这死丫头以后说话要注意,什麽叫被玩弄?冰姨昨天可是说过了,夫妻之间,闺房之乐;床上无圣人,也无圣女……」
「对对,我就是这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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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云烟眼珠一转,道:「你向来勤勉,今天起床这麽晚……昨晚没睡吧?今早晨也没睡吧?我估计那色狼也不会放过你……」
突然改成传音:「一直被……到今早晨?」
「滚滚滚!」
雁北寒气急羞极,将毕云烟赶了出去。然后一挥手连被褥也都收了起来。
出来走到书房。
只见书房一片凌乱。
各种地图悬挂着,一堆一堆的资料翻开着,都是世外山门的资料。
尤其是各大山门之间的矛盾姻亲等关系,更是翻开着。
这不是两女做的,显然是方彻做出来的假象。
若只是看这一摊子,说昨夜三人整整研究了一整夜,恐怕没有任何人不相信。
看着这一切,满屋子的乱糟糟,两女都是心头一阵暖流滑过。
虽然目前来说红姨因为冰天雪喂鱼的原因没有早回来,但是方彻做的准备这一番心意,却是实打实的。
「怎麽办,小寒……我发现自己越来越爱他了怎麽办?」
毕云烟哭兮兮的道:「我好想现在就去找他钻被窝……把自己奉献上去让他狠狠欺负……」
雁北寒差点以为是自己没留心说出来了心里话。
愣愣神才发现是毕云烟说的。
于是哼了一声,道:「瞧你这点出息!」
毕云烟嘿嘿一笑:「我没出息咋了?我就没出息!毕生追求,就是没出息。」
「……」
雁北寒捂着额头。
无语道:「这次天阴锁魅节点已经过了,只是为了练功,你莫要想多了。更不要沉迷!下次到了节点再说……哼。」
「我明白。大姐,我明白。」
毕云烟挑挑眉,嘿嘿一笑:「大姐下次练功带上我就成,我喜欢练功。」
不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雁北寒知道,这丫头能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一天都不会烦。
直接道:「原班人马,立即开始召集。尤其是周媚儿等十个人,下午必须聚齐,开会。然后今晚休整一下,明早出发。」
「是!大人!」
毕云烟一个立正。
雁北寒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再次进行了天阴锁魅的修炼,朦胧法运转如意。
用最严苛的目光看,也看不出什麽痕迹。
然后才去内宅拜见自己母亲。
母亲自然是向着闺女的,亲手做了菜,看着闺女吃,温柔的坐在旁边陪着。
「好吃不?」
「好吃。」
「女孩子家,也不要总是忙事业,偶尔也要考虑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才是。」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
「你爹昨晚上还说呢,回来这麽久也不去看他。」
母亲笑了笑。
「我爹天天那麽忙,养花种菜的一身泥巴,还喜欢拧人家耳朵,我下次回来再看他。」
雁北寒本能的有些心虚。
虽然对外一直说老爹普通人,关系不好,被冷藏之类,但是作为亲闺女,雁北寒岂能不知道自己老爹的牛逼?
所以回来后这里忙那里忙的做出来不可开交的样子,到现在还没去见老爹。
便在这时,一个声音说道:「唯我正教的人就是没良心,老的没良心,小的也没良心,亲爹没良心,亲闺女也没良心,出去就是半年,自己亲爹想的脖子都长了,回来居然不去看看,居然还要下次。没良心啊没良心!」
雁北寒顿时面红,娇嗔道:「爹您胡说八道什麽呢,谁没良心了!亏我这次还给你准备了礼物。」
正说着话,雁随云从外面走了进来,将手中的一把镰刀就往桌上一放,就拧住了雁北寒耳朵,直接将亲闺女侧着头拎起来半截。
在雁北寒惨叫声中,雁随云教训道:「雁北寒,我再次警告你一次,你以后在我面前不要再用礼物这种玩意儿说事!你和你爷爷这一套对付别人成,想要对付我,还是麻烦你们祖孙二人多动点脑子!」
「疼疼疼……」
雁北寒侧着小脑袋掂着脚:「嘶嘶……」
「少演戏!」
雁随云手上又加了点力气:「我刚才根本没用力,你自己就歪着头站起来了,雁大人这表演功夫越来越是炉火纯青了啊。这都跟谁学的!」
「爹爹爹……」
雁北寒怂了:「女儿错了……」
「之前都很硬气的跟我跳,现在居然怂的这麽快,跟谁学的?」
雁随云皱眉道:「是不是做什麽亏心事了?」
雁北寒于是开始撒娇。
一家人开始其乐融融起来。
吃完了一顿午饭。
雁随云对女儿道:「你去我书房等我一下,我有点事儿跟你说。而且那里面我给你准备了东西,自己去找找看看你能不能找到。」
「有好东西?」
雁北寒眼睛一亮,一溜烟的走了。
其实不是为了好东西,而是为了尽快逃脱视线。
看到女儿走了。
雁随云才看着妻子:「你有话要说?」
雁北寒的母亲低声道:「你用眼睛看看你闺女有什麽不同。这次,我感觉有点不一样。」
「嗯?」
雁随云皱皱眉。
「只是感觉。」
雁北寒的母亲凤展翎皱起眉头,轻声道:「感觉而已。」
雁随云就神情凝重了起来,缓缓道:「亲娘觉得有什麽地方不一样,那就肯定是不一样。」
随即道:「早晨我看到夜魔了。」
「怎样?」凤展翎一下子来了精神。
「我不是很看好。」
雁随云叹口气,道:「我不想让她嫁给唯我正教的人。」
凤展翎翻了个白眼道:「你总是想着让她脱离教派,找个有涵养有教养修为高为人正派的江湖散修……你自己也不想想,有涵养丶有教养丶修为高丶人品好丶长得帅丶有责任感……这种人你到哪找去?守护者三大家族都难找出来这种人,更别说散修,你这纯属做梦!」
雁随云郁闷道:「那也比找个魔头强。」
凤展翎叹口气,道:「魔头……在唯我正教你能不能不要说这种话?大家自我调侃也就罢了,但你这却不是调侃啊。」
「有什麽不能说的,包括小寒的爷爷在内,不都是一些魔头。」
「但是夜魔这个,最好还是拖一拖,如果能遇到更好的,就别考虑夜魔了,这家伙,随时都会死。」
雁随云道:「太危险了。这家伙在东方三三眼皮子底下做卧底,就是一个普通人在万丈高空走钢丝,而且始终在中间蹦躂。」
凤展翎顿时叹口气。
这句话,是实话。
雁随云抹抹嘴:「我去看看小寒。」
起身走了。
走进书房,这才真正凝眉看着正忙活的女儿,脸色慢慢的就起了变化。
「小寒啊。」
雁随云道:「别找了,坐过来,爹跟你说说话。」
「爹。」雁北寒有些忐忑,作欢快状一下子蹦躂过来抱住父亲脖子:「有啥话?」
「你抱住我,我就啥也看不到了?」
雁随云说话,与他的名字『随云』意境不同。
不管跟任何人说话,一句话就能掌握主动权。
雁北寒果然吓了一跳:「什麽……看到看不到的?」
「你心跳的怎地这麽快?」
雁随云皱着眉。
「我看到爹爹高兴。」雁北寒辩解。
「高兴地都开始演戏了?」雁随云问。
「爹!」
雁北寒再次展开无敌撒娇大法。
但这一套,今天没用了。
因为雁随云在后悔。
他现在只后悔,今早晨见到夜魔的时候,为什麽没有一巴掌拍死。
寒着脸看着女儿,任由这丫头撒娇,脸色眼神冰寒没有变过。
一言不发。
慢慢的,雁北寒老实了。
低着头,规规矩矩站在雁随云面前,整个人都老实了。
雁随云依然不说话。
雁北寒自己站了一会儿,就乖乖的跪下了。
雁随云沉着脸道:「怎麽跪下了?」
「爹,女儿错了。」
「哪里错了?」
「……」
雁北寒咬着嘴唇,心中还在犹豫要不要继续糊弄呢?
雁随云道:「编好了理由再说话。」
雁北寒:「……」
「不好意思说?」
「……嗯。」
「呵呵……」
雁随云清冷道:「难怪你爷爷借题发挥,在你的婚事上骂人。我还以为他是真的对孙女好,原来依然是那个老糊涂!」
「怎地?他孙女的婚事,他一个当爷爷的还想要全盘做主啊?你爹又没死,轮得到他一个当爷爷的做主?」
「夜魔对教派的价值?嗯?」
雁随云清冷的眸子里射出来愤怒的光,一脚将雁北寒踹倒在地:「雁北寒,你现在居然还能叫我一声爹我都很诧异了,我还是你爹啊?咋不跟着你野男人走了?过你的快活日子去?怎地?翅膀还不够硬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