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公公忙道:“都是老奴的错!”
胡贵妃盯着公孙流萤的手指:“哎呀,流萤的手受伤了,这总不能为陛下施针了吧?”
公孙流萤从容地说道:“不碍事,我继续为陛下施针。”
一直不语的燕长老终于开了口:“小九,你为陛下施针。”
孟芊芊直勾勾地看着公孙流萤:“是,师父。”
公孙流萤握住受伤的手指,倨傲地移开了目光。
胡贵妃与晋王长松一口气,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蒋惠妃则是一脸失望。
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下次再想让胡贵妃和千机阁付出代价,也不知有没有机会了。
陆昭言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虽然他也挺扼腕,明明公孙流萤都露出那么多破绽了,只差一点,就能让她颜面扫地,可偏偏,就是有那么一些意外。
不过今日的收获其实并不小。
至少他父皇给了渊儿皇长孙的身份,从今往后,不再允许任何人质疑他。
千机阁再想污蔑他是陆沅,已经没可能了。
陆沅没有说话。
孟芊芊为梁帝施完针出来,回到燕长老身边。
与公孙流萤擦肩而过时,公孙流萤低低开口:“师妹,我不管你是谁,又究竟在打什么主意,我劝你别不自量力。”
孟芊芊平静地说道道:“是吗?师姐,真的觉得自己化险为夷了吗?”
公孙流萤眉心一蹙:“你什么意思?”
孟芊芊弯了弯唇角。
公孙流萤正想多问两句,就听得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一个小太监无比激动的通传:“陛下!陛下!巫山来了巫女大人,说是巫山的使者!有贺礼要送给陛下!”
“巫山使者?”
梁帝眸光一动,“快请去……”
正想说把人请去御书房,他便觉着眼前一黑,跌坐回了藤椅上。
胡贵妃赶忙扶住他:“陛下!”
孟芊芊道:“陛下,刚施完针,请歇息片刻。”
梁帝虽与苗疆不对付,可巫山不仅在苗疆地位卓然,即使在西南也是宛若神明的存在。
梁帝不想怠慢了使者,让余公公亲自把人请到了惠妃寝宫。
两位使者分别是扎木朵一位神殿的巫女。
扎木朵给梁帝与皇后行了礼:“见过梁国陛下,见过梁国皇后。”
梁帝抬手道:“平身!”
扎木朵目不斜视,没与陆沅与孟芊芊有任何眼神交流,只是对着梁帝说道:“我二人是奉了神女之命,前来恭贺太子府的郡王与千机阁小姐大婚。”
陆骐清了清嗓子。
晋王温声道:“这位神使,实不相瞒,骐儿的身世出了些岔子,他其实是我儿子。”
扎木朵问道:“您是——”
晋王拱手:“晋王,陆昭华。”
扎木朵回了个苗疆的礼:“原来如此,我二人出发时,不知此事,路上耽搁了几日还担心错过了婚期。对了,婚期——”
晋王道:“延后了。”
扎木朵闻言,神色一松:“那就好,那我们的任务就不算弄砸了。”
她说完,从另一名巫女手中接过一个长长的匣子,对梁帝道:“梁国陛下,神女得知您的孙儿大婚,特地从神殿取出了青鸾剑,此剑又名凤女剑,乃巫山神殿的镇殿之宝,神女嘱托我,务必要亲自交到凤女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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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女有心了。”
梁帝点点头,对公孙流萤道,“流萤,去吧。”
公孙流萤刚刚闹了那么大的乌龙,正是需要挽回颜面的时刻,巫山送来凤女剑简直就是一场及时雨。
她果然是凤女,带着天道的气运。
她走到扎木朵面前。
“请。”
扎木朵说。
公孙流萤打开了匣子,一柄寒光闪闪透着沉重古朴气息的长剑映入眼帘。
“真是一柄好剑。”
她的眼底透过了浓浓的惊艳。
扎木朵道:“请凤女拔剑,滴血认主。”
公孙流萤将青鸾剑拿了出来,好沉的剑!
她握住冰冷的剑柄,伸手一拔。
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剑柄竟然纹丝不动。
众人一愣。
什么情况?
公孙流萤也蹙了蹙眉。
她没用过这么沉的剑,应是方才的力道太小了。
她又拔了一次。
这回带上了些许内力。
然而,青鸾剑依旧纹丝不动。
她张了张嘴:“这柄剑……”
扎木朵:“请凤女拔剑。”
公孙流萤也想啊。
可不论她试多少次,也没办法让青鸾剑出鞘。
齐王问道:“是不是坏了?”
晋王给一名太监使了个眼色。
那太监孔武有力,一看便是个大内高手。
他上前,对公孙流萤道:“公孙小姐,可否请奴才过目?”
“嗯。”
公孙流萤将青鸾剑递给他。
大内高手试了试,摇头。
“是焊死的吧?”
齐王嘀咕道。
梁帝的眉头紧皱。
“老三,老四。”
晋王给齐王、睿王使了个眼色。
二人会意,也上前试了试。
齐王笃定地说道:“假的!是焊死的!”
晋王看向扎木朵:“巫女大人,巫山送来一柄拔不出的剑,究竟有何目的?”
扎木朵正色道:“神女夜观星象,天府星动,勾陈之劫,唯青鸾可破局,请凤女拔出此剑。”
“要不你试试?”
陆昭言对陆沅道。
陆沅的眼刀子嗖嗖的:“这个爹,你是真不想当了是吧?”
陆昭言:当不当爹没所谓,主要想给小白当个夫君。
孟芊芊道:“可否让我一试?”
胡贵妃无比嘲讽地笑了:“小丫头,你不过是侥幸懂点儿医术,真以为什么都能和流萤争?流萤是凤女,尚拔不出此剑,你一个卑贱的草民,简直自取其辱,不知天高地——”
铮!
孟芊芊拔出了青鸾剑。
一道宛若远古传来的凤鸣,在所有人的耳畔响起,宛若一只破除封印的鸾凤,终于振翅飞入长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