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直接去了东厢,屋里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夹杂着他的大骂声。
丁香想进去,被张氏死命拉住。几个下人也站在门外,不敢进去。
等他发泄完,屋里没了动静,丁香才走进东厢。
屋里一片狼籍,丁壮蜷着身子坐在小凳子上,脸、鼻子、眼睛通红,不停地喘着粗气。
丁香走过去顺着他的背,轻声说道,“爷,别生气了。不高兴,咱不搭理他就是了。”
丁壮把丁香搂进怀里,无力说道,“爷的香香差一点就被交子铺抢走……那个畜牲!”
他最气愤的不是自己少了三根手指,而是香香差点被坏人抢到吃人的地方。
每次他想到那个无助的场景,都后怕不已。
丁香的眼圈也红了,搂着他的脖子说,“香香有爷护着,什么事都没有。爷不要难过,我看着心疼……爷,出去吃饭吧,我饿了。”
丁壮抬起眼睛看看孙女,才叹了口气,无力地站起来牵着丁香去了上房。
他们出来,杨虎家的赶紧进去收拾屋子。
丁香给丁壮和张氏各舀了一碗鸡汤。她知道他们会生气,剁了两片灵芝放进鸡汤里。
刚吃完饭,丁二富就背着一个大筐来了家里。
看到丁二富把装满东西的大筐放下,丁壮气不打一处来,一脚把大筐踢翻。
他跳着脚骂道,“那个忤逆不孝的混帐东西,咋没被人剁了。他的东西老子不要!你他娘的敢代老子收他的东西,你也滚,老子以后没有你这个侄孙子。”
说着,又踹了丁二富几脚。
丁二富躲都不敢躲,老老实实受着,痛得呲牙咧嘴,还被揣了一个跟头。
他爬起来陪笑道,“二叔,你老人家冤枉我了。四叔那么做不地道,我都恨他恨得牙痒,还打了他两拳,怎么敢代你老人家收他的东西。他让我带信和三千两银票,我都没带。
“我说二爷爷别说现在不穷,就是穷,也不会要他的东西,让他将来有本事自己回家送。他给利来兄弟和老唐家、大姑家带的信和银子我也没带。还给了我三十两银子,我没要。
“我跟他说,我若敢伸这个手,二爷爷会把我手剁了,也不会再认我。这筐里的东西是我送二爷爷的,还有香香让我买的衣裳。”
丁壮愣愣了,才拍拍他的肩说道,“好小子,二爷爷没看错人。”
他驼着背回了东厢。
看到爷爷落寞又没有一点精神气儿的背影,丁香想哭。
她还想知道丁持现在的情况,没有追上去安慰他。
“二富哥坐。”
张氏又给他倒了盅茶。
丁二富坐下揉揉腿。
“我们镖局的人每次去拓东府,都会住在南庭客栈。听客栈掌柜说,上年底,有个姓丁的人给掌柜留下二两银子,说若有胶东临水县的镖局去那里,赶紧派人跟福旺玉器行的辛掌柜说一声。他老家在临水县,想打听一些事情,再带些银子回家……”
丁二富做梦都没有把那个姓丁的人跟丁持联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