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还以为他赶车中暑了呢,原来是自尊心受挫。
她挥挥手,示意他一边待着去,离火远点,自己坐到炉子前,一边看着锅里的面一边说:
“你看看地图,我们现在已经快要走到府城了,一州之首,定然比一个小小开阳县要大要繁华得多,住在那边的人,权贵富商不知有多少。”
“州府之上,还有北边的顺天府,南边的应天府,盛国两都,最顶尖的权贵都在那,一个开阳县下某某村来的小子扔到里面,只怕还不如街边一个乞丐,毕竟人家从小就在那,见识过不知道多少顶级权贵的奢华。”
面熟了,秦瑶示意大郎几个把碗拿出来,一一给他们按照食量盛够面条,撒一把盐,滴两滴酱,有滋有味儿。
“阿爹,你的碗。”四娘把碗递到刘季身前,他勉强一笑接过,不敢劳烦秦瑶,自己动手盛面。
盛好了,端着面也不吃。
锅里剩下的都是秦瑶的,她直接连锅端着吃,边吃边说:“人的出生地很重要,但这个东西由不得我们选择,生在小山村,资源缺乏,要啥没啥。”
“生在京都,就算做个乞丐也偶尔能吃上一顿贵人们不要的山珍海味。”
“但出生小山村的人依然可以选择自己未来要走的路。”
“他可以浑浑噩噩继承祖辈的一亩三分地做个老实农人,也可以发愤图强,读书科举,走出山村、走出县城、走出府城,走到京都去。”
听见这话,刘季惨淡一笑,“可我这种生来就什么都没有的人还要跟他们在同一间考场里竞争,怎争得过?”
他唉声叹气,“或许,这就是命吧.”
“嗯,你可以认命。”秦瑶呲溜吸完最后一大口面条,把碗一放,站起身来,一本正经的掰着手指头算道:
“当初为你赎身我给了林二宝三十八两银子,书院学费加上杂费是五两银子,这一年多你吃我的用我的,从头到脚的都是花我的银子,我就算你十两吧,再加上这么久来的利息,加起来一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