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道:“太平日子最好,想看热闹看旁人家的。”
七福晋点头道:“说的也是。”
舒舒觉得各位皇子福晋的行事,主要看出身,像太子妃、三福晋、四福晋、七福晋、八福晋与自己,都是家里跟宗室几辈子联姻的,平日里往来的姻亲也都是宗室,对皇家就少几分敬畏,行事更从容些。
先大福晋、五福晋与十二福晋则少了几分底气,对皇家多了敬畏。
至于十福晋是双重底气,既是宗女后裔,还有端顺太妃这个靠山,也代表着朝廷对蒙古的恩荣。
大福晋跟三福晋并列而行。
三福晋道:“明儿就是入宫请安的日子,今天就不用去宁寿宫请安了。”
大福晋颔首,看了眼路过的承乾宫。
关于和嫔殇女之事,外头有些歪风,吹到惠妃头上。
说是这位娘娘记恨和嫔占了承乾宫。
大福晋嫁到郡王府小半年了,入宫请安的次数却是有数的。
就是因圣驾不在宫里的时候,太后免了外头的皇子福晋入宫请安。
不过大福晋觉得,延禧宫没有外头说的那样偏僻荒凉,自己婆母看着也不会像是忌惮年轻宠嫔的性子。
三福晋跟大福晋说着话,也在留心其他人。
她以为八福晋会落单,但是并没有。
八福晋跟在四福晋旁边,正听四福晋与五福晋说话。
今年不单三贝勒府的满月酒没摆,四贝勒府与五贝勒府的抓周酒也没摆。
不过有八福晋在旁边,妯娌两个没有提孩子,而是提起后日换冬装之事。
福晋们都出宫去了,皇子们则是分作两波,当差的当差,读书的读书。
至于新婚的小两口,还要再往长春宫见礼。
九阿哥这里,跟着哥哥们往外走,没有急着去内务府,而是到了大阿哥身边,道:“大哥,阿灵阿审的怎么样了?这也好几天了……”
十阿哥还在禁足中,今天冒个泡还要回府待着。
如此,宗人府的消息,九阿哥这里就不大灵通。
大阿哥看了他一眼,道:“今儿就审了。”
九阿哥听了,很是心动,讪笑道:“要不我跟着过去瞧瞧,这闲着也是闲着……”
大阿哥摆手道:“安生待着,当了好几年差了,忘了规矩了?”
九阿哥的脸耷拉下来。
是有那么一条规矩,就是阿哥们身上背什么差事,就负责眼前那一摊,不许其他人乱掺和。
彼此之间不许掺和,就是皇子自己,在部院行走,也是到了什么地界负责什么,不许再掺和其他的。
三阿哥在旁道:“中午弟妹送饭没有?得了准信,哥哥过去告诉你……”
五阿哥在旁听着,也是动心模样。
九阿哥豪爽道:“叫百味居送一桌席面就是了,这天正适合吃热锅子!”
宫里的炭,一年四季都有供应。
现下地龙没有烧起来,用着炭盆。
屋子大,炭盆小,就是意思一下,不算暖和。
大家身上都穿着棉坎肩,袍子也是夹棉的。
比单衣暖和,可是比不得皮子。
等进了十月,大家才能穿小毛衣裳。
三阿哥欢喜道:“好,加个辣锅,发发汗,驱驱寒……”
七阿哥在旁不说话,八阿哥看了九阿哥一眼,也没有插嘴的意思。
四阿哥则是看了一眼九阿哥,等到跟大家散了,两人到了户部衙门,才对十三阿哥道:“什么时候去西山?”
十三阿哥带了兴奋道:“明天,开一窑后再回来……”
前日御前有旨,传他们过去,提及的是“灰泥”之事,要重新核算成本,还要试用,看是否能用在河工上。
在四阿哥与十三阿哥之间犹豫了一下,康熙就选了十三阿哥盯着此事。
兄弟两个还不晓得这是九阿哥弄出来的,只想着河道银子能省下些,往后堤坝结实些。
虽说就在海淀,可是当天不能往返,也算是外差了,还是单独的差事,十三阿哥就有些期待。
不过期待之后,他想到其中不妥当,道:“这不应该是工部的差事么?怎么没交给三哥……”
四阿哥也觉得奇怪,想了想,道:“许是不放心三哥,怕他只晓得做学问,不能仔细当差。”
十三阿哥觉得可能是这个,就放下此事。
实际上,很简单,因为九阿哥前头也去了一趟乾清宫,还是在康熙传召四阿哥与十三阿哥之前。
九阿哥想了新材料是工部的差事,不想三阿哥跟着占便宜,专门跑过去说的。
三福晋欺负人,都没有受惩罚,还要让三阿哥沾光,那他要憋闷死了。
康熙训斥他小心眼,不过在选人选的时候,也是撇开了三阿哥,还撇开了八阿哥,在四阿哥、五阿哥与十三阿哥之间犹豫了一下,最后选择了十三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