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顺着三阿哥的想法,小声问大阿哥道:“大哥也犯错了?”
要不然的话,没有道理点名让大阿哥跟三阿哥掏银子。
大阿哥没有否认,轻咳了一声,讪讪道:“有御史弹劾我在雄县宴饮……”
实际上他酒量在这里放着,就算喝得不少,也没有真正醉过,也没有耽搁差事。
九阿哥看着大阿哥,简直是恨铁不成钢了。
大阿哥跟雅尔江阿除了调查溃坝之事,接着还接手赈灾事宜。
就算是旁人宴请,那个时候喝酒吃席也太扎眼了。
大阿哥挨了罚,真不冤枉。
没有明着给罪名,这是皇父保全皇长子的体面。
怪不得三阿哥觉得冤枉呢,他这里没听说有御史弹劾。
九阿哥想了想皇父的脾气,不是冤枉人的,就对三阿哥道:“指定有错处露在外头,汗阿玛什么时候无缘无故罚过儿子?”
三阿哥茫然道:“可是我五月就随扈出京了,前头几个月手上也没接差事,去了工部也只是看卷宗罢了,什么也没干啊?就算御史弹劾,能弹劾什么?鸡蛋里挑骨头,可是也没有风声出来,那是给汗阿玛上密折了?至于么?”
密折?
十二阿哥看了九阿哥一眼。
九阿哥察觉,也看了十二阿哥一眼。
好像……三阿哥也不是全无错处……
九阿哥就移开眼,道:“反正不着急,汗阿玛没给限期,回头你们想起了再交银子就是了,也没人催……”
大阿哥是个豪爽的,眼见着三阿哥难受,晓得他的秉性吝啬,就对九阿哥道:“既是合助三千,那我掏两千就是了!”
三阿哥听了,眼睛一亮,想要点头道谢,可是脑子里出现了皇父的表情,就不大敢占这五百两银子的便宜。
他忍下心疼,摇头道:“还是算了,要是为了这五百两银子,汗阿玛回头再罚我别的,那就要命了……”
要是贪了小便宜,因爵位不同,少拿了五百两银子,回头皇父挑刺,那估计就要再来几个五百两了。
毕竟他们两个都是简亲王的族侄,按照亲戚算的话,给的白包应该是差不多的。
九阿哥不想提这个话题了,掏出怀表看了一眼,就道:“那就二位哥哥先忙着,我跟十二弟吊唁完了,这就回了。”
大阿哥与三阿哥也晓得内务府这几日要忙,就点头让九阿哥与十二阿哥走了。
等到兄弟两个上了马车,九阿哥才笑出声来,道:“难道三哥的罪名是爷给的?七月里上的折子提及三哥治家不严,后头汗阿玛什么也没说,爷当时还觉得汗阿玛偏心护着三哥呢,原来在这里等着……哈哈……对三哥来说,让他掏一千五百两银子,也是割肉了……”
十二阿哥点头道:“肯定难受,跟直接罚俸还不同。”
九阿哥笑道:“是啊,直接罚俸就是一句话的事儿,是没到手的银子,这手里的银子往外拿,不难受才怪……”
内务府这里有十二阿哥,还有刚回来的高衍中,自然不用九阿哥守着。
九阿哥将十二阿哥送到西华门,见他进宫,就回北官房了。
不过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十皇子府。
十阿哥被禁足中,今日也没有亲自过去吊唁。
不过昨天的时候,九阿哥就告诉了这边消息,十阿哥安排长史去了。
“汗阿玛明日就入关了,大后天就回了,阿灵阿的案子估计也快了,尹德那里,怎么收拾,你想到周全的法子没有?”
九阿哥问道。
十阿哥道:“已经安排了,九哥您就放心。”
九阿哥见他不想细说,也没有多问,只嘱咐道:“前头安排的就安排了,等汗阿玛回来,后头还是安生待着。”
十阿哥点头道:“嗯,都是前头安排的,好赖如何,不会再轻动……”
九阿哥晓得十阿哥行事靠谱,就没有再说这个,说了大阿哥与三阿哥“合助银”之事。
“大哥的酒瘾是没治了,辛苦了小两个月,回来时黑瘦黑瘦的,瞧着就是费心卖力的,本是攒功劳的事儿,结果因宴饮,又被御史弹劾……”
他巴不得三阿哥罚银,却觉得大阿哥这里亏了。
十阿哥眨眨眼,道:“求仁得仁罢了,咱们这样的身份,本也可以随心些……”
九阿哥皱眉道:“可是这样不管不顾的喝,名声坏了不说,人都废了……大哥在军中多年,这点自制力都没了,往后怎么办?”
真成酒蒙子了?
那往后,汗阿玛哪里还会放心给安排差事?
十阿哥道:“有这一回,大哥也晓得汗阿玛不喜他酗酒了,说不得就改了。”
九阿哥点点头,道:“说的也是,大哥是个要脸的,应该不会破罐子破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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