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觉得,办庆祝典礼倒是可以,不过务必还要小心些天南江湖那边,万一乘机作乱,就不好了。「
欧阳戎直接点头道:
「这事,我提了,容女史说她有考虑,我瞧她那样子,不像会掉以轻心,而且东林大佛已经落地,浔阳石窟最薄弱的时候已经过去-—-··
「嗯,天南江湖反贼不是没可能来,但是想不通为何之前不来,用容女史的话说,现在大佛落地了,就等着她们来呢,巴不得她们能撞上来-··
欧阳戎说到这里,轻轻摇头。
离闲长松一口气:
『那就好,本王没什麽异议了,硬要说一个的话,就是庆祝典礼还是少请点人,百姓官员不要太多,别让原本的布防被人群弄混,有疏忽漏洞了。」
欧阳戎点头:「好。」
其实这一点意见,他已经和容真提过了,后者欣然接受。
离裹儿歪头问:
「此事有趣的是浔阳石窟那边的众人表态,欧阳良翰,考虑过没,容真为何办此庆典,其它人又为何一边倒同意?」
欧阳戎看了眼她,二人似有默契。
他额首说:
「过来路上就是想此事,容女史有一点心思,是很好猜的,她办这个工庆典,其实就是讨好陛下的。
「至于其他人个个都同意,自然是此事对大夥都有好处,可以方便庆功,典礼越盛大,陛下越开心,功劳自然也越大,会哭的孩子有奶喝,同理,会庆功会汇报的官员,容易在朝中晋升。」
离裹儿赞扬道:
「没错,和我分析的差不多,其实容真办这庆典,可能还有一个目的。」
她自若道:
「邀请官员与百姓观摩,其实可以在弘扬圣人光辉之际,鼓舞浔阳民心,间接打击到云梦剑泽的威信,让江州浔阳丶乃至江南道的百姓们都知道,朝廷威严不可触犯,哪怕是传说中的云梦元君。」
离大郎担忧道:「那岂不是愈发挑畔云梦剑泽那边了?」
离裹儿点头:
「算是,不过听欧阳良翰刚刚说到,这位叫容真的女史,好像就是在等这个,这可能也是她举办此典礼的一层隐含目的。」
欧阳戎抿嘴。
离大郎嘀咕问:「所以咱们该怎麽表态此事?」
离裹儿看了眼一言不发的欧阳戎,脆声道:
「自然是咱们利益最大化的方向。已经这麽多人支持了,这类庆功典礼,就是给手下人请功的,父王丶欧阳良翰还有咱们不能大唱反调。
「另外,此事对咱们其实也是有利的,那就办呗,祖母越开心,功劳立马必然少不了咱们的,也能跟着沾光。」
说到这里,离裹儿话锋一转道:
「欧阳良翰,你觉得呢?」
欧阳戎看了眼直勾勾注视他的梅花妆小公主。
「我也差不多。」
离裹儿却不放过他,继续追问了几句,欧阳戎都含糊过去。
少顷,喝完杯中茶,欧阳戎摆手婉拒了韦眉笑吟吟的再添茶。
站起身,出门前,一直垂目思索的他,丢下一言:
「可以办,不过那庆典咱们能不去就不去,以防万一。』
离裹儿先是眉,旋即眸子微微一亮,清脆答应:
「好。」
「檀郎,咱们为何不去?」
离裹儿放下怀中的有种,朝一脸好奇疑惑的离大郎耐心解释说:
「第一,安全;
「第二,万一出了意外,咱们也容易甩锅,至少是无大过的,因为要是真出事追究起来,也是容真她们顶在前面,咱们顶多跟风连带。
「而且咱们像现在这样提出建议,还是最后一批答覆的,万一的万一,
在事后还能给朝廷那边一种无奈跟从丶担忧劝谏过的称职感官。」
离大郎不禁拍打扶手:「原来如此。」
欧阳戎被离闲丶韦眉夫妇,礼贤下士的送出门,离闲拉着欧阳戎袖子嘘寒问暖了几句,主要是详细问了下甄淑媛生辰礼的事情,他答了几句。
对于后方传来的离裹几给离大郎分析的话语,整顿衣襟准备出门的欧阳戎,默然不语。
走出门前,韦眉又拉住了他:
「檀郎,那个李从善怎麽还没走?就不能把我那位族侄调换过来?话说,这个李从善应该也看出咱们态度了吧,脸皮有些厚了。」
欧阳戎摇摇头:
「来这里就他们三个人选,韦将军和玄武卫需要留在浔阳石窟布防,涉及某座阵法-----段全武更不妥当,疑似与卫氏的人有关联,还是让他接着剿匪去吧,只剩李从善了。」
韦眉勉强点头:
『那好吧,我晚上让人熬点汤送过去,再处几日瞧瞧。」
「王妃辛苦了。」
欧阳戎宽慰了几句,离开王府。
回到马车。
他静坐了会儿。
其实办这个工庆典还有一个好处,欧阳戎全程没说。
因为是对他的。
庆功典礼邀请江州官员丶百姓们集体观摩,其实是可以小涨一波功德的。
欧阳戎沉思了会儿,又吩咐阿力,去往了江州大堂。
走进大堂,欧阳戎往下面吩咐了几句,少顷,燕六郎丶裴十三娘等人陆续赶来。
欧阳戎仔细询问了下他们。
又确认了一遍,除了那一批湖口县水贼有些不对劲的异动外,他离开浔阳城的这一旬,城内无事。
欧阳戎看了眼天色,顺带又回正堂,喊来刺史府官吏们,取来堆积一旬的公文要事,一一批改签字,处理了起来。
期间,他耳畔听到了功德塔内小木鱼的一连串清脆敲击声。
凭空增涨了不少功德。
稍微掐算下时间,这应该是他下令解除了连续一旬的浔阳城水患封禁,
反弹所涨的功德值-----封锁确实挺影响民生,总有怨气滋生,并渐渐堆积的。
离傍晚还有一个时辰,欧阳戎终于处理完最重要一批公务。
从中脱身出来,他立马脱下官服,来了个原地下值。
等回到马车,欧阳戎迫不及待的吩咐:
「去绣娘的院子。』
「是,公子。」